小安到达京城的第二天，就带着柳助理去了一个卖电子产品的地方，逛了整整一天，柳助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买什么。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晚上有应酬，代表会在这里一直逛到人家下班。
“代表，您到底在找什么？”柳助理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找人......”小安揉着酸痛的脚腕，长长叹了口气。
柳助理微微皱眉，将刚买的拖鞋递给她，“叫什么名字？我让崔部长他们来帮您一起找吧。”
“不用，”小安靠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是她头一次暗暗抱怨自己的记忆力太差，她只记得在这个时间段华国有个北漂女孩在这个地方工作，这个女孩后来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宝姐”，但她的真名叫什么，小安实在想不起来。
从一个数码产品销售员，到捧红数位顶流艺人的经纪公司老板，“宝姐”的传奇经历，即便是不在华国的小安都曾听说过，如果能将她弄到华国分公司，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代表，我们快到了。"柳助理的声音将小安从思绪中拉回。她轻叹一口气，重新穿上刚才脱下的高跟鞋，纤细的指尖轻轻抚平西装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车子缓缓停在一座传统中式庭院前，飞檐翘角下挂着两盏红灯笼，在夜色中微微摇曳。崔部长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小安下车连忙迎上前："安代表，李总他们已经到了。"
小安微微颔首，迈步踏上青石板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像是某种无声的宣示。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包间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八仙桌上摆满精致的宫廷菜，主位上坐着一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华星娱乐总裁李国明。
"久仰安代表大名。"李国明起身相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您比传闻中还要年轻。"
小安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应："李总过奖了，能见到您才是我的荣幸。"
在座几位华星高管明显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位韩国来的代表汉语如此流利。李国明眼中精光一闪，亲自为小安拉开座椅："安代表的中文说得比我还标准，是在中国留过学？"
"只是工作需要。"小安优雅落座，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茶盏，"毕竟我们LS很重视中国市场。"她轻轻抿了口茶，目光扫过在座众人，"特别是......BIGBANG即将开始的巡演。"
包间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李国明笑着举杯："说到这个，我们华星在演出承办方面很有经验......"
"确实，"小安不动声色地打断，"贵公司去年承办的几场演唱会都很成功。"
侍者恰在此时端上一道清蒸鲥鱼。小安拿起筷子，动作娴熟地夹起一片鱼鳃肉，在李国明略显惊讶的目光中放入他盘中："这是整条鱼最嫩的部分，李总请用。"
这个充满东方礼仪的举动，让谈判桌上的气氛骤然转变。李国明大笑："安代表连这个都懂？"
"入乡随俗而已，"小安微笑，却在不经意间将话题带回正轨，"就像我们筹备演唱会，也会完全遵守中国的各项规定。"她放下筷子，"所有审批文件，下周就会全部到位。"
李国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有些流程，光有文件可能还不够......"
"所以今天特意来向李总请教。"小安从柳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听说令千金很喜欢BIGBANG？这是志龙亲笔签名的限量版专辑。"
李国明打开礼盒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专辑上不仅有全员签名，还附赠了首尔演唱会VVIP席位的邀请函。
他忽然好奇这位安代表是如何得知她女儿的喜好？
......
小安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瘫在座椅上不省人事的崔部长，终于明白为什么短短三个月他的体重会飙升这么多。华国的酒桌文化果然名不虚传，光是今晚她就见识了好几种不同的劝酒方式，也幸好她不能喝酒......
回到酒店套房时，落地窗外京城的夜景依旧璀璨。小安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这个时间，志龙他们在岛国的粉丝见面会应该结束了。她刚拿起手机准备联系金善成，屏幕却突然亮起，来电显示正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在忙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还带着些许鼻音，显然是刚结束工作。
小安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顺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刚结束应酬，怎么，今天见面会不顺利？"
"没有，."志龙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声响，"就是...舞台灯光出了点问题，最后安可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小安立刻坐直了身体："受伤了？"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他在调整姿势，"永裴哥已经帮我冰敷过了。"
小安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明天的演唱会......"
"肯定要上的，"志龙笑着打断了他，"不严重的，"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轻，"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小安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望着茶几上还没开封的文件袋，突然觉得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志龙啊......"
"嗯？"
"记得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吗？"小安轻声说，"内侧刻了我们名字的那枚。"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显然是他正在查看戒指："当然记得，一直戴着呢。"
志龙低低地笑了起来，鼻音似乎减轻了些："怎么了？"
"戴好了，别随便摘......"小安的目光落在手机上志龙发来的照片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定制这枚戒指的。"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志龙带着笑意的叹息："知道了...我不会随便摘下来的，"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你那边...还顺利吗？"
小安望向桌上那份刚签好的合作协议，唇角微扬："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