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台两侧,各坐着一名穿着高开叉旗袍、容貌妖冶的年轻女子。
一个正姿态娴熟地冲泡着功夫茶,动作带着刻意训练的优雅;
另一个则用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剥着一颗颗晶莹的荔枝。
赵天霸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坚硬的檀木扶手,听完财叔的汇报,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嘲弄:
“铁头?在鲨鱼堂也算排得上号的打手,居然栽在一个毛头大学生手里?废物!真他妈是个废物!”
财叔腰弯得更低,声音谨慎:
“会长,这个秦川……入狱前确实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但进去之后,手段之狠辣,心思之缜密,简直像换了个人。”
“短短两个月,监狱里几个刺头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几波想暗算他的也都被废了……现在,他是山南监狱名副其实的地下皇帝。”
赵天霸不耐烦地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
“老子管他是什么皇帝乞丐!那位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赶紧把事办利索了!别再让这种破事来烦我!”
财叔心中一凛,连忙躬身:
“是!会长放心!这次我一定处理干净,绝不再让您费心!”
“滚吧!”
赵天霸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像赶走一只碍眼的苍蝇。
财叔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右侧剥荔枝的女孩立刻将一颗剥好的、水润饱满的果肉,娇媚地送到赵天霸嘴边:
“爷,尝尝这新到的妃子笑,可甜了~”
“嗯。”
赵天霸一口吞下荔枝,粗糙的大手顺势在女孩旗袍开衩处紧绷的臀部狠狠抓了一把,引来一声夸张的娇呼。
他脸上露出淫邪而满足的笑容,仿佛刚才的烦躁已被这廉价的刺激一扫而空。
……
同一时间。
周雪柔驾驶着玛莎拉蒂,停在了秦川指定的那家位于银海路的咖啡馆外。
尽管父亲严厉警告言犹在耳,但她无法违背对秦川的承诺。
她找到店长,亮出警官证。
“麻烦了解下情况,关于两个月前,大概七月五号左右,店里发生的一件事。”
店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面露难色:
“警官,不好意思啊。我是上个月才调过来的,对之前的事完全不清楚。”
“而且我们这行人员流动快,现在的店员基本都是新招的,恐怕没人知道两个月前的事了。”
周雪柔的心沉了下去。果然,痕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她不再多问,驱车赶往秦川“出事”的那家快捷酒店。
酒店前台同样一问三不知,接待她的年轻女孩眼神闪烁,显然被提前打过招呼。
周雪柔没有纠缠,径直走进酒店内部。
在弥漫着消毒水和廉价香薰混合气味的走廊里,她拦住了一位推着清洁车、正准备收拾房间的保洁大姐。
“大姐,打扰一下,跟您打听个事儿?”
周雪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
保洁大姐头也没抬,麻利地收拾着车上的毛巾:
“啥事啊姑娘?”
“大概两个月前,七月初,你们酒店六楼的一间客房里……死过一个女孩。您当时在班吗?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情况?”
周雪柔压低声音问道。
“啊?!”
保洁大姐手中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车上。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像受惊的兔子般连连摆手后退:
“不知道!我……我那天不值班!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别人吧!”
她慌乱地推着清洁车就想离开。
周雪柔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和躲闪。
她迅速掏出警官证,挡在清洁车前,目光锐利而坚定:
“大姐,别怕。我是警察!”
她加重了语气,“我是来查案的,是来找出真相的。请你把你知道的,关于那天的事,都告诉我!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