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务局长范光伟被带进一家高档酒店的客房。
房间窗帘紧闭,光线压抑。
领头的“工作人员”指了指桌上早已备好的纸笔,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范局长,您是多年的领导干部,政策纪律都懂。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把你犯的错误,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说完,几名“工作人员”不再多言,转身鱼贯而出。
厚重的房门“咔哒”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房间里只剩下范光伟一人。
直到此刻,他仍未察觉将他“请”来的并非真正的纪检人员。
然而,这种“身份”带来的心理威慑力,对范光伟这类人而言,却是致命的。
在位时无论多么道貌岸然、强势强硬,一旦被“纪检”带走,内心的防线往往瞬间崩塌。
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上背着多少见不得光的污垢。
他们更深信,没有确凿的证据,“组织”绝不会轻易动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
范光伟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湿了衬衫。
思绪如同乱麻,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
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窗外的天色由黄昏沉入黑夜,又由黑夜透出微光。
范光伟枯坐一夜,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坦白从宽”的幻想压倒了侥幸心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笔,开始奋笔疾书。
他要把这些年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利益输送的桩桩件件,都写下来。
仿佛只有全部倾泻在纸上,才能稍稍缓解那压在心头的巨石。
一夜无眠。
日上三竿,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入。
范光伟终于搁下笔。面前是厚厚一沓写满蝇头小楷的“交代材料”。
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竟感到一种扭曲的“轻松”,那沉重的包袱,似乎真的随着墨迹落在了纸上。
房门被打开。
昨天领头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范光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起身,双手捧着那沓沉甸甸的材料,毕恭毕敬地递过去,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谦卑和恳求:
“同志!这是我的交代材料!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恳请组织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工作人员”明显愣了一下,他只是来通知范光伟可以走了,没想到对方竟如此“配合”,交出了这么一份“大礼”。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材料,语气依旧平淡:
“嗯。鉴于你初步的认错态度,组织决定让你先回去。认真反思,等待后续处理通知。”
范光伟心中狂喜!竟然这么快就能离开?!
他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坦白交代!若负隅顽抗,此刻恐怕还在这囚笼里煎熬!
……
秦川陪林月娥用过早餐,刚回到套房。
赵铁柱和宋灵儿便联袂而来,汇报范光伟的情况。
“川哥,按计划,人已经‘送’回去了。”
赵铁柱说着,将那份厚厚的“交代材料”递给秦川,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这是那老家伙熬了一宿写出来的‘成果’。”
秦川接过,随手翻了几页,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我去……本来只想演场戏,没想到真钓上条大鱼?”
宋灵儿忍俊不禁:“送他回去的兄弟说,这老家伙在车上还一个劲儿忏悔,说什么对不起组织培养,请求宽大处理,那模样……啧啧。”
秦川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罪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歪打正着,倒是意外收获。”
“太解气了!”
宋灵儿笑道,“那几个假扮‘纪检’的兄弟说,平时这些官老爷见了他们趾高气扬,昨晚那怂样,就差没当场尿裤子了。”
赵铁柱也感慨:“真没想到,这帮人也有怕的时候。”
话音刚落,陈默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
“老大!开盘即跌停!‘岛城港务’死死封在跌停板上!齐象元那边根本连挂单的机会都没有!”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再有两个跌停,苏眉那批加了杠杆的股票,就要被机构强制平仓了!”
秦川眼神微凝,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平仓线就是催命符。我估计……苏眉在被强行平仓前,一定会做点什么。好戏,要开场了。”
赵铁柱立刻问:“川哥,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先回去,随时待命。过两天,有硬仗要打。”
秦川吩咐道。
“明白!”
两人应声告退。
秦川将范光伟的材料递给陈默:
“原件扫描留档,匿名发给市纪委。记得处理干净。”
“放心,包在我身上!”
陈默接过材料,调侃道:“这算不算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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