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刘”被灭口了!就在不久之前!
雨墨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身形一闪,已如鬼魅般进入洞窟。她迅速蹲下,医者的本能让她第一时间检查尸体:尸僵初现,肌肉尚有弹性,体温未完全散尽,死亡时间应不超过半个时辰!指甲缝里残留的青黑色,结合面部特征及抓喉的动作,明显是剧毒攻心、窒息而亡!她目光如电扫过散落一地的狼藉,强忍着刺鼻的气味,试图寻找解药或配方残片的线索。手指快速翻动破碎的陶罐、散开的纸包,寻找任何可能的生机。
就在此时!
“喀嚓——!” 一声沉闷得如同骨骼断裂的机括声,毫无预兆地从洞口响起!
雨墨反应快如闪电,回身拔剑!柳叶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声源!但,迟了!
沉重的铸铁栅栏带着死亡的呼啸轰然砸落,瞬间将唯一的出口封死!与此同时,洞顶数个原本毫不起眼的小孔洞猛地张开,“嗤嗤”作响,喷涌出大股浓密的、带着刺鼻杏仁甜腥味的淡黄色烟雾!烟雾翻滚着,如同毒蛇的吐信,迅速弥漫开来。
“好毒的连环计!”雨墨心中怒涛翻涌,瞬间洞悉对方的险恶用心!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她若死在此地,身上再被塞入伪造的“证据”,那指向公孙先生的流言立刻就会坐实为“心腹畏罪灭口,同归于尽”!届时,先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浓烟翻滚着涌来,带着灼烧感的刺鼻气味瞬间刺激喉咙与眼睛,带来强烈的眩晕与窒息感。雨墨立刻闭住呼吸,内力急速运转,护住心脉要穴,同时从怀中贴身小囊取出一个精巧的青瓷瓶,倒出一粒碧绿欲滴、散发着清冽药香的丹丸含在舌下——这是她秘制的“清瘴避毒丹”,虽不能解百毒,却能争取宝贵的喘息之机!她强忍着毒烟对眼睛的剧烈刺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迅速模糊。目光如炬,急速扫视这间已成死亡囚笼的石窟!
石壁光滑坚固,浑然一体!铁栅栏粗如儿臂,冰冷坚硬!毒烟孔高悬洞顶,遥不可及!绝望感如同冰冷黏稠的泥浆,从脚底迅速蔓延上来,要将她吞噬。难道一身武功医术,竟要葬身于这肮脏的地穴?
就在避毒丹药力将尽,毒烟带来的麻痹感如同藤蔓般开始侵蚀四肢百骸,眼前阵阵发黑之时——
公孙策冷静睿智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石壁,在她混乱濒临崩溃的脑海中清晰响起:“…飞狐卫行事,最喜利用废弃旧巢,因其隐秘,更因其往往留有建造着不为人知的‘后门’…此等组织,如同蛇鼠,狡兔三窟是其本能,亦是其破绽所在!…”
废弃旧巢…建造着不为人知的后门!
求生的意志与先生的教诲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石,瞬间点燃了雨墨濒临熄灭的灵智!她不再徒劳地看向坚固的铁栅与喷吐毒烟的孔洞,而是强忍着眩晕、刺痛与窒息感,将模糊的目光死死投向洞窟最深处、那堆满破筐烂木的阴暗角落!那里,是光线最暗、蛛网最密、灰尘最厚的地方,看似绝路!
她足尖猛地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角落!内力灌注双臂,不顾呛人的灰尘弥漫,猛地将堆积的杂物横扫开来!腐烂的木屑、破碎的藤筐、不知名的渣滓四散飞扬,与翻滚的毒烟混合,更添窒息。就在这混乱与绝望中,她的指尖触碰到石壁上一块触感微异的区域!厚厚的灰尘与干涸苔藓下,竟是一块边缘极不规则、微微向内凹陷的石板!缝隙几乎被污垢填满!
“果然有生路!” 雨墨心中狂喜!求生的力量瞬间爆发!她后退半步,气沉丹田,低喝一声,全身内力灌注于右掌,一掌狠狠拍在石板边缘的受力点上!
“嘭——!”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毒烟弥漫的洞窟中炸开!石板应声向内松动,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一股带着泥土腥味、冰冷但无比清新的气流瞬间涌入,如同甘泉!
雨墨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滑溜的游鱼,在毒烟彻底淹没她之前,从仅容一人勉强挤过的缝隙中疾射而出!身后翻涌的淡黄色毒烟被沉重的铁栅栏无情阻隔。
她重重摔落在另一条更加狭窄低矮、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废弃沟渠里,冰冷的污水瞬间浸湿了裤腿。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虽然依旧污浊,却不再致命!同时内力急速运转,加速驱散着吸入的微量毒素,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后,灰败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一丝血色,但肺部仍如火烧般疼痛。
必须立刻离开!对方随时会发现她未死!
就在她挣扎着起身欲走时,目光落在自己紧握的右手——那是她在钻出洞口前,电光石火间,凭借习武之人的敏锐和医者的触觉,从“鬼手刘”紧握的左手掌心里抠出来的东西!
不是解药!而是一小块布料!
布料仅指甲盖大小,颜色是深沉的墨蓝,在沟渠深处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但入手的感觉却异常奇特!冰凉!如同触碰寒铁。坚韧!指腹用力竟难以撕裂。表面光滑如最上等的缎子,却又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冷硬的光泽。细密的织纹并非寻常经纬,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规律、如同水波荡漾般的特殊纹理!这绝非普通军械内衬!雨墨瞬间想起展昭昏迷前提到的,图纸筒外包裹的“冰凉坚韧的特殊布条”!这布料,与其同源!而且看这质地和精妙的织工,绝非寻常之物,更像是某种身份极高之人、或是特殊组织头目的专属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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