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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衍折默默点头。他想起女儿现在经常哼唱的汉人小调,那是从天汉城学堂里学来的。

“下个月朔日,”匈奴首领系紧皮袍,“张骞会经过葱岭古道。那里山势险要,常有雪崩。”

阿拉辛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银瓶:“用这个。只需一滴,马就会发狂。比雪崩更可靠。”

两人击掌为誓,指甲里都带着积年的污垢——一个是流亡部落的首领,一个是失去家园的学者,在帕米尔的寒风中结成了最不可能的同盟。

当呼衍折骑马离去时,阿拉辛站在悬崖边,念珠在指间快速转动。他在心中默祷:

“真神原谅,我今日的罪行,皆是为了保住信仰的火种。”

远方的天汉城在暮色中亮起灯火,那人工的光明,此刻看来格外刺眼。

撒马尔罕旧城,地下甬道

林小山像壁虎般贴在潮湿的墙壁上,双节棍别在腰后,屏息凝神。他跟踪玄机三天,终于发现这个隐藏在废弃染坊下的秘密入口。下方传来机括转动的细微声响,还有孩童背诵《墨经》的稚嫩嗓音:“城上百步一楼,楼四植……”

“乖乖,”他暗自咂舌,“这帮人把地下挖成了堡垒。”

苏文玉带着团队正式拜访时,墨家据点已人去楼空,只留一座机关大厅。玄机的师父——墨衡,一位须发皆白却目光如电的老者,坐在厅中水钟旁。

“秦焚百家,独尊法术。汉承秦制,外儒内法。”墨衡声音平静,却带着千年积怨,“官府之言,墨家不信。”

他袖袍一挥,三道石门隆隆落下:

“破此三关,再谈合作。”

巨石闸门悬于头顶,仅靠一根纤细铜杆支撑。牛全掏出炭笔计算:“杠杆原理?不对,这支点会滑动……”

他尝试用现代力学解释,却被墨衡打断:“小子,你只知力之大小,不知势之流转。”老者指向铜杆上的云纹,“此非死物,乃活枢。”

林小山突然眼睛一亮,抽出双节棍:“我懂了!”他将棍身拧成特定角度,轻轻顶住铜杆某处凹槽。“咔哒”一声,闸门缓缓升起——原来需要同时施加压力与扭力。

地面布满流沙陷坑,唯有九块浮板可通行。霍去病提戟欲跃,被程真拦住:“将军且慢。”

她链子斧甩出,缠住远处梁柱,借力如蝶舞般掠过浮板。每落一处,浮板便下沉三寸,恰好触发机关露出下一块踏板。

“妙!”墨衡难得赞叹,“以柔克刚,方是墨守真意。”

最后一道石门前,竖着七面铜镜组成的光阵。霍去病观察片刻,钨龙戟猛然刺向主镜:“虚张声势!”

“不可!”苏文玉惊呼未落,戟尖已触及镜面。

“哗——”

机关触发,顶棚墨汁倾泻而下,将冠军侯浇成黑人。墨汁居然还带着松烟清香。

墨衡冷笑:“将军勇武,可破万军,难防暗矢。”

众人束手无策时,牛全突然盯着墨汁在地面的流向发呆。

“等等……这不是惩罚。”他激动地掏出炭笔,就着墨汁在地上画起示意图,“你们看!墨迹流向正好揭示了镜阵的光路折射规律!”

他边画边解释:“用凹面镜聚光可生火,用凸面镜散光可惑敌。这些镜子不是障碍,是钥匙!”

墨衡原本淡漠的眼神渐渐亮起。当看到牛全画出光线在镜阵中曲折穿行的完整路径时,他胡须微颤:

“两千年了……竟还有人懂《墨经·光学》真义。”

林小山凑到霍去病身边,憋着笑低语:“将军,您这造型挺别致啊。”

霍去病抹了把脸,墨汁却越抹越匀。他无奈道:“此墨质地细腻,应是上品松烟。”

这话反倒让墨衡露出些许笑意:“将军识货。此墨配方得自秦代,可保百年不褪。”

程真悄悄对苏文玉说:“看来我们要有个黑脸将军了。”

第三道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真正的墨家圣地——满墙的机关图谱,以及一座根据星辰运转的精密仪象。

墨衡郑重取出三支青铜令箭交给苏文玉:

“既然诸位已证智慧,老朽直言——你们要对付的,可是盘踞鹰巢山的‘暗影之徒’?其首领‘山中老人’,善用迷药与幻术,三十年来无人能近其身。”

他指向墙上西域全图,某个雪山标记处闪着幽光:

“他们的刺客,服药后不畏伤痛,形同鬼魅。而要破此局……”

墨衡目光扫过牛全画的光学示意图,又看向霍去病脸上的墨迹:

“需用墨家机关配诸位奇术,以光破影,以正破邪。”

地厅微微震动,新一轮的危机正在逼近。而这一次,他们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