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从最底层的马夫做起,每天与马粪、草料和桀骜不驯的军马为伍。但照料马匹的手法,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默契,仿佛能听懂马儿的嘶鸣。
一次骑兵演练,百夫长设计的战术陷入僵局。霍去病正在远处铡草,头也没抬,用铡刀杆在沙地上划了几道简洁的线条和箭头。
“侧翼佯动,主力迂回,攻击辎重,迫其回援,半道击之。”他用生硬的拉丁语混合着手势解释。
百夫长起初嗤之以鼻,但在下一次对抗演练中无奈尝试后,竟以极小代价“全歼”了对手。霍去病被破格提拔为骑兵小队副手。他站在罗马军团的队列里,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遥远的漠北。
张骞整日埋首于亚历山大港流传来的卷帙之中, 与那些谈论哲学、天文、地理的罗马和希腊学者交往。不仅汲取关于这个时代和罗马的知识,更在不经意间,“修正”了某张地图上关于东方丝路的一个微小谬误,或者讨论了某种植物在不同大陆的可能分布。
他的博闻强识和开阔视野,让他在学者中小有名气。无人知道,这个沉静的东方学者,正如同一个耐心的织网者,将零星的信息碎片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关于这个世界真实面貌的图谱,并默默寻找着那条或许能带他们“回家”的、隐藏在历史与地理迷雾中的路径。
七个人,七种身份,七枚悄然落入罗马这潭深水的石子,涟漪正在无声地扩散。风暴,已在帝都罗马的天空下,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