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配合沈公子设局,但有个条件。”苏清鸢抬起头,眼神坚定,“必须确保我家人和乡亲们的安全,而且行动要秘密进行,不能让官府的人提前知道,免得走漏风声。”
沈砚点点头:“苏姑娘放心,我会安排妥当。我们可以先放出消息,说你愿意交出部分种药方子,条件是让‘鹤老’的人出面谈判,地点就定在镇外的破庙——那里偏僻,正好方便我们埋伏。”
两人又商议了片刻,确定了具体的时间和细节,苏清鸢才起身告辞,快步往学堂走去。接了明宇往回走时,她特意绕了条远路,果然又在村口看见了那个左脸带疤的男人,正躲在树后偷偷张望。苏清鸢没声张,拉着明宇快步走进村,心里却有了主意——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鹤老”派来的眼线,正好可以利用他传递假消息。
回到家,苏清鸢把沈砚的计划告诉了林氏,林氏起初坚决反对,怕女儿出事,可架不住苏清鸢反复劝说,最终还是松了口,只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一早,苏清鸢故意背着药篓去村外的山上采药,还让明宇在村口“不小心”跟几个孩子说漏嘴,说姐姐打算把种药的方子卖给一个“大人物”,以后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看见那个左脸带疤的男人偷偷离开了村口,往镇外跑去。
傍晚时分,沈砚派人捎来消息,说已经在破庙周围安排好了人手,让苏清鸢三日后的午时去破庙“谈判”。苏清鸢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是引“鹤老”的人现身的最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三日后,天刚亮,苏清鸢就背着装有假方子的布包,往镇外的破庙走去。沈砚安排的人手早已埋伏在破庙周围的草丛里,只等“鹤老”的人出现。破庙荒废了多年,屋顶漏着洞,院里长满了杂草,风一吹,门板“吱呀”作响,透着几分阴森。
苏清鸢站在破庙中央,心里怦怦直跳,却强作镇定,大声道:“我已经来了,你们要的方子也带来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破庙的侧门突然被推开,几个手持木棍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玉扳指的男人!他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近苏清鸢:“苏姑娘倒是胆子大,竟敢一个人来。方子呢?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方子可以给你,但你们必须保证,以后再也不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也不许再贩卖劣质药材坑害百姓。”苏清鸢握紧手里的布包,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等着沈砚的人动手。
戴玉扳指的男人嗤笑一声:“你一个农家姑娘,还敢跟我谈条件?识相的就赶紧把方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汉子立刻上前一步,就要动手抢布包。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沈砚带着十几个手持长刀的汉子冲了进来,瞬间将戴玉扳指的男人和他的手下包围。“你们这些倒卖劣药的败类,今日休想逃走!”
戴玉扳指的男人脸色大变,没想到会中了埋伏,他拔出腰间的短刀,咬牙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说着,就要往外冲。
沈砚早有准备,指挥着手下围上去,双方瞬间打了起来。破庙里刀棍交错,喊声震天。苏清鸢趁机往后退,躲到柱子后面,手里紧紧攥着布包。她看见戴玉扳指的男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沈砚的人手更多,渐渐落了下风,身上也挨了好几刀。
就在戴玉扳指的男人快要被制服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弓箭,对着沈砚的人就射。“快救掌柜的!”为首的汉子大喊着,正是之前在云来客栈见过的刀疤汉子。
局势瞬间反转,沈砚的人手猝不及防,中了好几箭,不得不往后退。戴玉扳指的男人趁机挣脱束缚,爬上马背,恶狠狠地瞪着苏清鸢:“苏姑娘,这次算你狠!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定要你好看!”说完,带着手下策马而去。
沈砚快步走到苏清鸢身边,脸色凝重:“没想到他们还有援兵,是我失算了。”他看了看受伤的手下,又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撤,再从长计议。”
苏清鸢点点头,跟着沈砚走出破庙。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马蹄声,她心里清楚,这次没能抓住戴玉扳指的男人,以后再想引他们现身,就更难了。而且“鹤老”的人既然能调动这么多援兵,说明他们在青溪镇的势力远比想象中要大,这场较量,恐怕还得持续很久。
回到村里,苏清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林氏,林氏吓得直掉眼泪,再也不许她参与追查“鹤老”的事。苏清鸢虽然嘴上答应,心里却没放弃——她知道,只要“鹤老”的人一日不除,她和家人就一日不得安宁。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她也看清了沈砚的实力,有他帮忙,或许真的能早日揪出“鹤老”,还青溪镇一个太平。
当天晚上,苏清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沈砚说的,“鹤老”隐居在江南,又想起云来客栈后院那些没来得及运走的劣质药材,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或许,“鹤老”的人之所以留在青溪镇不走,不只是为了她的方子,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没来得及处理。
她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月光下,院角的艾草轻轻摇晃,像在提醒她,无论前路多险,都不能退缩。她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鹤老”的下落,彻底铲除这伙害群之马,让家人和乡亲们能真正过上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