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书房内,炭火正旺,将满室烘得暖意融融,却驱不散萧玦与苏清鸢脸上的凝重。苏清鸢刚踏入书房,便迫不及待地从袖中取出那几封密信,双手递到萧玦面前,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萧玦,你快看,这些都是太子和郑贵妃勾结的证据,里面还有他们谋害太后、诬陷你的详细计划!”
萧玦连忙接过密信,指尖拂过信封上“东宫密函”与“长乐宫郑贵妃亲启”的印章,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将密信按信封上的落款日期一一排列,最先拿起最上面那封盖着郑贵妃私印的信件——信封用暗红色蜡封封口,蜡封上刻着一朵精致的牡丹,正是郑贵妃的专属印记。
“这是郑贵妃写给李公公的指令。”萧玦轻声说道,小心翼翼地拆开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是上好的洒金宣纸,上面的字迹娟秀清丽,带着几分女子的柔美,可内容却字字透着刺骨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苏清鸢凑在一旁,逐字逐句地读着,越读心中越是愤怒:“‘速按前法,将掺有蚀心草的香囊送入太后宫中,务必让太后病情加重’——她竟然还想继续用毒香囊谋害太后!之前太后的病情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若是真被她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萧玦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接着读下去:“‘待太后病危,便将另一枚同款香囊藏于靖王府偏院,再让东宫侍卫‘搜出’,届时哀家会在陛下面前哭诉,指证靖王因不满太后偏爱,心怀怨恨,诅咒太后’——好一个颠倒黑白的计策!她竟想用太后的性命做赌注,栽赃嫁祸于我!”
“还有后面这句!”苏清鸢指着信中的某一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陛下最孝,定会震怒,废黜靖王,立太子为储。此事若成,太子登基后,定封你为总管太监,享尽荣华’——她为了让李公公帮她办事,竟然用总管太监的职位来利诱,真是不择手段!”
萧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将这封指令信放在一旁,拿起第二封信——这是李公公写给郑贵妃的回信,信纸是普通的粗纸,字迹歪歪扭扭,却记录得极为详细。
“启禀贵妃娘娘,掺有蚀心草的香囊已按您的吩咐制作完成,共两枚。一枚已于三日前,趁太后宫中换香时,悄悄放入太后的枕头下;另一枚已妥善保管,待太后病情加重,便按计划藏入靖王府偏院。”萧玦轻声念着,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太后的病情变化如下:自香囊放入后,太后每日夜间多梦,时常惊醒,食欲不振,精神日渐萎靡,太医院医官诊断为‘忧思过度’,尚未察觉异常,请娘娘放心。”
“他们竟然真的把毒香囊放进了太后的枕头下!”苏清鸢气得浑身发抖,“难怪前几日我入宫为太后诊病时,太后说她总觉得睡不安稳,精神越来越差,原来是他们在暗中搞鬼!太医院的医官要么是被蒙蔽,要么就是被他们收买了,竟然连毒香囊的问题都没发现!”
萧玦拍了拍苏清鸢的手背,示意她冷静,继续念道:“靖王府周边地形已勘察完毕,偏院西侧有一处废弃的假山,假山内有一洞穴,极为隐蔽,适合藏匿香囊。东宫侍卫周峰已安排妥当,届时会亲自带人潜入靖王府,将香囊藏于洞穴之中,再假意‘搜出’,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周峰!”苏清鸢咬牙切齿地说道,“之前派死士暗杀你的就是他,现在又要让他来藏毒香囊,真是罪该万死!幸好我们提前拿到了这些密信,否则等他们把香囊藏进王府,我们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萧玦点了点头,继续翻看后面的信件——第三封信依旧是李公公的回信,里面详细记录了购买蚀心草的账目:“本月初五,从仁心堂分号购买蚀心草十两,花费纹银五十两;本月十二,再次购买蚀心草十五两,花费纹银七十五两。所有账目已单独记录,未纳入东宫总账,避免被人察觉。”
“仁心堂分号果然是他们购买蚀心草的主要渠道!”萧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前影派去调查的人说,仁心堂分号的掌柜是郑贵妃的远房亲戚,看来此事属实。有了这张账目记录,再加上仁心堂掌柜的证词,东宫购买蚀心草的事实就彻底无法抵赖了!”
苏清鸢拿起第四封信,这是东宫绣坊写给李公公的明细,记录了毒香囊的制作过程:“按公公的吩咐,共制作香囊两枚,均采用上等丝绸,绣牡丹图案,与太后宫中常用的香囊款式一致。每枚香囊内均装入掺有蚀心草粉末的香料,用量为五钱,确保能让太后吸入后,日渐虚弱,却又不易被察觉。香囊已交由周峰侍卫,由他转交公公。”
“他们考虑得倒是周全!”苏清鸢冷笑一声,“连香囊的款式都要模仿太后宫中常用的,就是为了让太后放松警惕,同时也方便日后栽赃给你时,让人觉得‘靖王是故意用太后熟悉的香囊下毒’!幸好我们提前找到了这些证据,否则真的会被他们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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