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五年八月,京城的暑气尚未完全消退,清晨的风却已带着几分清爽。苏清鸢特意选了这样一个不冷不热的日子,带着萧承泽与萧承月前往京城最大的惠民医馆——这家医馆是当年苏清鸢在京城推广医药时牵头创办的,如今由她的妹妹苏明玥主持,常年为百姓免费诊病、低价配药,是京郊百姓心中最可靠的“健康屏障”。
出发前,苏清鸢为孩子们换上了素净的布衣,褪去了宫廷的华贵装饰。“医馆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要让百姓觉得亲切无距离。”她一边为萧承月梳理双丫髻,一边说道,“到了那里,要安静听话,不可打扰医者诊病,更要尊重每一位前来就医的百姓。”
萧承泽穿着天青色短打,小脸上满是郑重:“母亲,我记住了。我们是去学习的,不是去游玩的。”
萧承月也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我会乖乖的,还想看看姑姑是怎么给人看病的。”
惠民医馆坐落在京城南城的市井之中,青砖灰瓦的院落不算奢华,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与孩童的哭闹声,院子里早已排起了长队,男女老少都有,有的扶着拐杖,有的抱着孩子,脸上都带着几分病容与焦急。
苏明玥穿着一身素色的医袍,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正忙着为一位老人诊脉。她看到苏清鸢带着孩子们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没有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只是对着他们温和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在一旁等候。
苏清鸢带着孩子们悄悄站在诊桌旁,尽量不影响苏明玥诊病。萧承泽与萧承月好奇地打量着医馆里的一切: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药罐,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特有的清香;几位药童正忙着称量草药、捣药、煎药,动作娴熟麻利;诊桌前,苏明玥神情专注,时而询问病情,时而观察舌苔,时而抬手搭脉,一举一动都透着专业与温柔。
“老人家,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闷气短?”苏明玥一边为老人诊脉,一边轻声问道。
老人点点头,声音沙哑:“是啊,姑娘,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喘不上气,还老咳嗽。”
“您伸出舌头我看看。”苏明玥示意老人张嘴,仔细观察后又说道,“您这是肺热郁结,加上年纪大了肺气不足。我给您开一副清肺平喘的方子,回去按时煎服,再注意清淡饮食,少熬夜,慢慢就会好转了。”
她拿起毛笔,在纸上快速写下药方,又叮嘱药童:“按方子抓药,告诉老人家煎药的方法,一剂药分三次服,饭后半个时辰喝。”
药童连忙应声:“好的,苏大夫。”
老人接过药方,对着苏明玥连连道谢:“多谢苏大夫,您真是活菩萨!要不是这惠民医馆,我这老婆子可没钱看病啊。”
苏明玥笑着摇头:“老人家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您快去吧,记得按时吃药。”
送走老人,下一位就诊的是一对年轻夫妇,怀里抱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孩童。孩子小脸通红,额头滚烫,哭得撕心裂肺,夫妇俩急得满头大汗。
“苏大夫,您快看看我们家孩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发烧了,还总说肚子疼。”妇人哽咽着说道。
苏明玥连忙接过孩子,动作轻柔地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一边用手背轻轻贴在孩子的额头上,感受着体温。“别着急,我先看看。”她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渐渐安抚了孩童的哭闹。
她又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孩子的衣服,查看腹部,接着握住孩子的小手,为他诊脉。“孩子是外感风热,加上脾胃不和才发烧腹痛的。”苏明玥松开手,对夫妇俩说道,“最近天气变化大,是不是让孩子吃了生冷的东西?晚上睡觉有没有踢被子?”
妇人连忙点头:“是啊,昨天给他吃了几块冰镇瓜果,晚上睡觉也没看好,他自己把被子踢了。都怪我们没照顾好他。”
“以后要多注意,孩子还小,脾胃弱,生冷的东西要少吃,晚上睡觉也要盖好被子。”苏明玥一边说,一边写下药方,“我给孩子开一副清热解表、健脾和胃的方子,再配一些退烧的药膏,涂抹在太阳穴和额头上,很快就能退烧了。”
萧承月站在一旁,看着哭闹的孩童,小脸上满是心疼。她悄悄走到诊桌旁,学着苏明玥的样子,用自己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孩童的手背,声音软糯地说道:“小弟弟,是不是很疼呀?别怕,姑姑是很厉害的大夫,她会治好你的,你就不会难受了。”
孩童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哭闹声渐渐小了下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萧承月,小手还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指尖。
苏明玥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笑意。她摸了摸萧承月的头:“月丫头真乖,还会安慰人呢。”
萧承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姑,我只是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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