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吃了不少苦啊~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抽了一根烟,整理好表情,重新走进病房。
刚进门,就看见病床上那位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老人,已经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首长!您醒了?感觉怎么样?”秦鸿大步上前。
老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的目光扫过病房,落在祁鹤鸣身上时,微微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祁家小子?”老人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中气足了不少。
祁鹤鸣立刻站直身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原东南战区特种作战旅,祁鹤鸣!现已退伍!”
老人点点头,目光随即转向旁边那个……昏昏欲睡的姑娘。
秦鸿这时也走了进来,见状赶紧上前,低声快速地将唐攸宁如何“妙手回春”,以及外面现在“丧尸横行、秩序濒崩”的严峻形势,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一遍。
老人听着,眉头微蹙,眼神凝重。
当听到是眼前这个睡得快流口水的小丫头,用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时,他看向唐攸宁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惊叹。
“丫头,谢谢你啊。”老人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和一丝长辈的慈和。
唐攸宁顿时惊醒,站起,有点呆的看着老人:“您醒啦?”还不忘擦擦嘴角。
老人点点头,“老头子这条命,是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唐攸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首长您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主要是您老底子好,福大命大!”
她心里的小人却在叉腰狂笑:稳了稳了!这波人情赚大发了!
秦鸿在旁边听得那叫一个直翻白眼:举手之劳?你那条件提得可一点不含糊!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板着脸看向唐攸宁:“唐丫头,首长也醒了,你的要求说说吧。”
老人闻言,倒是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看向唐攸宁:“哦?丫头,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只要不违背原则,不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老头子能做主的,尽量满足你。”
唐攸宁这时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头。
唐攸宁深吸一口气,收起那点嬉皮笑脸,眼神坦荡而直接地迎上老人的目光:
“首长,我不要钱,不要物资,也不要武器军火。”
“眼下这世道,您比谁都清楚,活着不容易,想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更不容易。”
“我就一个要求:如果有一天,我拉起了一支队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一些我想保护的人,做点我认为该做的事。我希望,能得到官方的认可,并且不被干涉。”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只要在位的是您这样的领导,我唐攸宁,还有我的队伍,永远不会与官方为敌!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国家!”
“我承认,我是商人出身,觉悟可能没那么高,也受不了太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但我骨子里流的是H国的血!这片土地生我养我,我唐攸宁,死也不会当叛徒!”
“同样的,”她目光灼灼,“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国家能成为我的靠山。不是要特权,只是希望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能有一条相对顺畅的路走。”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亏,以后官方缺粮少药了,我门路广,搞不好能帮上点小忙!”
掷地有声!
话音落下,病房里一片寂静。
秦鸿、周医生,甚至祁鹤鸣,都屏住了呼吸。
这番话,太直白,太江湖气,却又太真实!
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在跟一国领袖对话,更像是一个乱世枭雄在表明心迹,寻求一份道义上的认可。
老人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唐攸宁。
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有审视,有探究,更有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
他看到了这丫头眼底的野心,也看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赤诚和底线。
末世降临,秩序崩塌已是定局。
未来,像她这样有能力、有魄力拉起队伍自保的人绝不会少。
与其放任自流,甚至可能滋生割据势力,不如……在可控范围内,给予一份善意的认可和引导?
这丫头要的,不是割裂,而是一种名分,一种在官方框架下的相对自由。
而她给出的承诺,是永不背叛的底线。
这买卖……不亏。
更重要的是,她救了他的命,展现出了难以估量的价值。这份人情,太重。
良久,老人缓缓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
“好!丫头,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秦鸿!”
“到!”秦鸿立刻挺直腰板。
“通知祁正南,以后唐丫头那边,若有什么需要官方协助、且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的事情,由你和祁正南酌情协调处理!务必给予便利!”
“是!首长!”秦鸿大声应道,同时对着唐攸宁眨了眨眼,意思很明显:丫头,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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