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向卫健委大楼的钢化玻璃幕墙,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仿佛无数战鼓在轰鸣,震得人心惶惶。七楼会议室里,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众人激烈的争论声。此刻的李思成伫立在穿越乡镇的老槐树下,粗糙的树皮硌着后背,他却浑然不觉。狂风裹挟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依旧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手心的汗水混着雨水不断滴落。他无数次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思忖:“审批结果关乎全局,每一个质疑都可能成为阻碍,必须提前预判他们的疑虑,想好应对之策。晓聪还等着我,只要卫生院建成,就能改变一切。”
王司长面色阴沉,将一叠考察照片重重拍在会议桌上,照片里虎娃举着自制听诊器露出的灿烂笑脸,与水管爆裂时飞溅的水花形成刺眼对比。“诸位,穿越乡镇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 王司长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敲得桌面咚咚作响,“五千万的巨额预算,超前得近乎离谱的技术方案,还有那些接二连三、透着蹊跷的‘意外’,这摊子一旦铺开,怕是要把咱们都拖进无尽的泥潭!” 他身后的投影幕布上,实时滚动着网络上关于卫生院项目铺天盖地的负面舆情,评论区的污言秽语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
听到这些,李思成在乡镇的老槐树下眉头微皱,心中迅速盘算:“预算和技术确实容易引发质疑,但之前准备的中科院研究资料、越战技术应用案例,足以证明可行性。那些‘意外’看似棘手,实则能凸显卫生院建设的紧迫性,只要引导得当,反而可能成为助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在心中推演着应对策略。
周正明副主任推了推下滑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深深的忧虑:“王司长所言极是。且不说那些听起来神乎其神的技术是否真能落地,单是人员招聘就是个令人头疼的大难题。如今这世道,谁愿意放弃城市里优渥舒适的条件,跑到那穷乡僻壤,当个‘1982 年的医生’,过着清苦的日子?” 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考察时的种种疑虑。
李思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早有谋划:“人员招聘的难题,‘杏林盟’的泰斗专家就是绝佳答案。但不能只靠这一点,还得强调卫生院的发展前景,比如提供先进的研究设备,设立专项人才培养基金,让他们看到在这里不仅能救人,更能实现学术突破。” 他握紧拳头,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
审计署张科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笔尖在文件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依我看,这就是李思成精心设计的商业噱头!打着公益的高尚旗号,实则想借着政策的红利,狠狠捞上一笔。咱们要是轻易批了,那就是心甘情愿给资本当枪使,成为他谋取私利的工具!” 他的话瞬间划破会议室凝重压抑的空气。
李思成心中怒火中烧,但很快冷静下来,他在心中冷笑道:“这般污蔑,不过是无稽之谈。提前准备好的资金流向监管方案、与慈善基金会的合作协议,足以让他们闭嘴。只要展示出每一笔资金都公开透明,就不怕恶意揣测。” 他眼神愈发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远在穿越乡镇的李思成,坐在老槐树斑驳的树荫下,紧紧盯着手中晓聪儿时的照片。照片边角已经被他摩挲得发毛,每一道褶皱都承载着他对儿子的思念与期望。面对张科长的恶意污蔑,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被情绪左右,越是关键时刻,越要保持清醒。卫生院建成后,晓聪能得到改变,这里的孩子们能健康成长,所有误解都会不攻自破。现在要做的,是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不给对手留任何把柄。”
老厅长拄着枣木拐杖,缓缓起身。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拐杖头在大理石地面上磕出清脆却又沉重的声响。“你们都瞎了吗?” 他浑浊的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花,“照片里虎娃他娘难产时痛苦挣扎的样子,你们难道都忘了?那些孩子举着野菊花,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满心欢喜地欢迎我们时,眼里闪烁的光芒,你们都看不见?” 老人因情绪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李思成在乡镇听着黑燕传来的现场消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老厅长是关键人物,他的支持能带动其他人。但不能仅靠感情牌,后续还得和他详细说明卫生院的长期规划,用实实在在的方案赢得他的全力相助。” 他开始在脑海中整理那些还未展示的规划细节。
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老厅长沉重急促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突然,办公室主任抱着一摞文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紧急情况!省领导刚刚转发了十几封群众联名信,全都是支持穿越乡镇建卫生院的!还有……”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紧张与不安,“王氏集团的人正在楼下,气势汹汹,说要递交关于项目违规的‘实锤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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