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暴雨如万马奔腾,裹挟着雷霆之势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穿越乡镇临时指挥部的钛合金屋顶上,迸发出密集的鼓点声,却丝毫掩盖不住屋内紧张凝重的气氛。李思成身着定制的暗纹中山装,站在由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立体地图前,指尖轻轻划过标注着 “薪资预算” 的红圈,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川字。水晶吊灯洒下的璀璨光束里,悬浮的尘埃如同他此刻纷乱复杂的思绪,上下翻飞。
“老板,财务报表又见红了。” 张明远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军绿色挎包上的雨水如小溪般流淌,“光是维持 1982 年的物价体系,每天就要烧掉二十万。再加上演员培训、安防系统……”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全息投影出的 “薪资支出” 栏,“按原计划,三个月后资金链就得断裂!” 张明远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额头的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沈星河坐在真皮转椅上,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那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刀刃在水晶台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摄人的冷光:“压缩福利。取消免费医疗,食宿标准降为 70 年代水平。这群泥腿子能有份工就该谢天谢地,还挑三拣四?” 他语气轻慢,眼神中满是不屑。
“啪!” 孙院士的金丝楠木拐杖重重杵在由百年老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震得旁边镶着金边的茶杯里的茶水四溅:“沈医生,王福海老汉为护体验区被玻璃划伤,周翠花女儿发烧,都是卫生院连夜抢救过来的。若没这些保障,谁还肯为咱们卖命?” 老人满头的白发在强劲的穿堂风中微微颤动,镜片后的目光满是痛心与愤怒。
虎娃突然从那张价值百万的檀木桌子底下钻出来,怀里紧紧抱着一叠画满涂鸦的进口素描纸:“李老板,赵大叔说他儿子想读书,要是没补贴……” 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怯生生地缩着脖子躲回阴影里,眼神中满是担忧。
会议室陷入了死寂,唯有暴雨在屋外愈发猛烈地肆虐。李思成从容地解开中山装最上面的那颗南非钻石纽扣,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筋。他信步走到由整块黑曜石打造的黑板前,抓起一支纯金粉笔,潇洒地划出三道弧线:“第一条,基本工资直接定为 1982 年国营厂标准的三倍;第二条,增设‘演技精进奖’,每月评选最佳‘村民演员’,奖金上不封顶;第三条 ——” 粉笔在他手中 “啪” 地折断,“农忙时节工资翻五倍,表现优异者,奖励……” 他的目光深情地扫过墙上晓聪的巨幅照片,“奖励一套配备全套家电的 80 年代风格独栋小院!”
“李总,这太冒险了!” 财务主管林建国猛地站了起来,慌忙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他脸色惨白如纸,“光是那些独栋小院的建设费用,就能买下好几个王氏集团旗下的影视城了。万一王氏集团再搞破坏……”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林建国的话音未落,黑燕焦急的声音突然从镶嵌着蓝宝石的对讲机里炸开:“老板!王氏集团在论坛散布消息,说我们拖欠工资!还伪造了农民讨薪的全息视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网上全是‘穿越乡镇是血汗工厂’的热搜,舆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会议室瞬间乱作一团。张明远愤怒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真皮沙发,震得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险些掉落,文件如雪花般散落满地;沈星河的手术刀 “嗖” 地一声钉入由千年阴沉木制成的桌面,刀柄还在那里微微震颤;孙院士扶着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唯有李思成气定神闲地站在被暴雨冲刷的落地窗窗前,望着远处体验区温暖明亮的灯火,那里,王福海正带着几个老汉冒雨修补被暴雨冲垮的篱笆,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坚毅。
“启动 B 计划。” 李思成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黑燕,立即雇佣全球顶尖的黑客团队,把所有农民的真实收入流水、医疗记录做成 3D 全息档案,用 1982 年的打字机格式发布。张明远,去把全球拍卖行里所有 80 年代的老物件全部拍下来,就当是……”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冷笑,“给演员们的日常小礼物。”
三日后,穿越乡镇那由纯铜打造的谷仓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早已挤满了人。屋檐下的雨滴连成晶莹剔透的珠帘,王福海吧嗒着他那镶着金边的烟袋,周翠花抱着女儿站在人群前排,小丫头的辫子上别着由钻石和红宝石镶嵌而成的发卡,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乡亲们,” 李思成站在由整块翡翠雕琢而成的临时木台上,身上的中山装虽然被雨水洇出深色的痕迹,但依然难掩他的贵气与从容,“先说个坏消息 ——”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不安的骚动,“王氏集团说我们发不出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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