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骄阳似火,将穿越乡镇的青石板路晒得发烫,蝉鸣在老槐树上聒噪不休,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角色分配争论助威。指挥部内,檀香袅袅,红木会议桌泛着温润的光泽,可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争论声,却让这雅致的环境也染上了几分火药味。李思成身着笔挺的藏青色中山装,领口的铜纽扣在灯光下微微发亮,他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桌面,目光如炬,扫过墙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的人员名单,眉头紧紧蹙起 —— 随着报名人数如潮水般突破三百大关,如何将这些农民精准地匹配到合适角色,俨然成为了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巍峨高山。
“老板,这是初步的分配草案。” 张明远抱着一摞足有半人高的档案袋匆匆走进来,军绿色挎包上还沾着今早走访农户时的泥土,裤腿也被杂草划出几道口子,“但问题不少,比如王福海老汉和赵铁牛都想演生产队队长,还有十几个年轻后生争着当民兵排长……” 他将档案袋重重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一旁趴在角落打盹的虎娃一激灵,手中的弹弓差点掉在地上。
沈星河懒洋洋地靠在真皮转椅上,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手术刀,刀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光,仿佛随时要划破这紧张的气氛:“简单,谁拳头硬谁上。这又不是选美,能镇得住场子才是硬道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中满是对这纷争的不屑。
“胡闹!” 孙院士气得白胡子直颤,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砖地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里的茶水四溅,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水痕,“咱们要打造的是 1982 年的真实乡镇,靠蛮力哪能服众?王福海老汉德高望重,在村里说句话比敲锣还响,适合演村里长辈;赵铁牛年轻气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当民兵排长才是正理。” 老人镜片后的目光满是怒意,胸脯剧烈起伏着。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众人各执一词,争吵声、拍桌声此起彼伏。有人涨红着脸据理力争,唾沫星子飞溅;有人双手抱胸,满脸不满地摇头;还有人急得在原地踱步,嘴里不停嘟囔着。就在这混乱之际,黑燕急匆匆地跑进来,发丝凌乱,脸颊通红,额头上布满汗珠,连喘气都带着几分急促:“老板!王氏集团在网上散布消息,说我们角色分配暗箱操作,还伪造了所谓的‘行贿名单’!现在论坛上骂声一片,好多报名的农民都在打退堂鼓,说要退出!”
李思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站起身,中山装的衣摆扫过桌面,几份文件 “哗啦” 散落一地。“立刻启动网络反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黑燕,把所有农民的面试视频和特长资料整理成合集,用 1982 年的录像带格式发布。我要让所有人看看,我们的分配,凭的是真本事!”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舆论之战的准备。
在黑燕带领技术团队与王氏集团展开激烈网络攻防战时,李思成决定带着团队实地走访,当面敲定角色。首站便是王福海家。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浓烈烟叶与柴火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堆满了编到一半的竹筐,几只芦花鸡在角落里悠闲地刨食。王福海正蹲在墙根下,布满老茧的手灵巧地穿梭在竹条间,见众人到来,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竹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不满:“李老板,俺听说您要让铁牛当队长?俺在村里当了半辈子生产队长,哪点比不上那毛头小子?俺带的生产队,年年都是产量第一!” 老人的眼神中满是不甘,烟袋锅在地上磕得 “砰砰” 响,火星四溅。
李思成走上前,握住老人粗糙得如同老树皮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大叔,您误会了。生产队队长要带着大伙儿干活,成天风里来雨里去,您这身子骨……”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墙上挂着的老照片,照片里王福海正坐在老槐树下,一群孩子围着他,脸上洋溢着崇拜的笑容,“您看,孩子们多爱听您说话。我想让您当村里的‘老支书’,教孩子们种地、讲过去的故事,这可比当队长轻松,却更重要啊!以后村里的大小事务,还得靠您拿主意呢。”
王福海愣住了,他盯着照片,浑浊的眼睛渐渐湿润,喉结上下滚动着。沉默许久,他重重地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行!只要能帮上忙,让俺干啥都行!俺这把老骨头,还能给孩子们讲讲过去的苦日子,别让他们忘了本。”
然而,在赵铁牛家,情况却截然不同。一进院子,就听见赵铁牛爽朗的大笑声。他正光着膀子,举着石锁,轻松地做着深蹲,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芒。见李思成等人进来,他 “嘿” 地一声,将石锁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李老板,俺有力气、有干劲,当队长最合适!那民兵排长有啥好的,天天就知道站岗巡逻,多没意思!” 他的妻子刘玉芬在一旁欲言又止,手里的针线活停了又停,眼神中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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