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将穿越乡镇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呼啸的北风如同千万把钢刀,裹挟着潮湿而冰冷的泥土气息,顺着仓库门缝的缝隙疯狂钻进来,发出凄厉的呜咽声,仿佛无数被困的冤魂在绝望地哀嚎。李晓聪蜷缩在布满灰尘的墙角,身上那件粗布衫根本抵御不了深秋的寒意,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借着气窗透进来的那一缕如豆般微弱的月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好奇。仓库的椽木在风中发出 “吱呀” 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给这阴森的氛围又添了几分压迫感。
仓库内的空气令人窒息,陈年的霉味混合着腐烂的木屑味,还有一股刺鼻的、不知名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着他的咽喉,呛得他不住地咳嗽。他用粗糙的袖子捂住口鼻,低声咒骂道:“这鬼地方,肯定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运动鞋踩在满是灰尘的木板地上,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这寂静得可怕的仓库里,仿佛是命运的丧钟,震得他耳膜生疼,紧张得手心不断冒出冷汗,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月光在灰尘中穿梭,形成一道道苍白的光柱,照亮了他脚下蜿蜒的蛛网,那些蛛网如同无数细小的银丝,在空气中轻轻摇曳。
放眼望去,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宛如一个被遗忘的废墟。破旧的木箱东倒西歪,仿佛一个个垂暮的老人,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锈迹斑斑的农具随意散落,上面的铁锈仿佛是它们曾经辉煌的印记,如今却只能在角落里默默诉说着过往;布满蛛网的麻绳如扭曲的巨蟒般缠绕在一起,蛛网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神秘的陷阱。李晓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拨开垂落的蛛网,蛛丝粘在脸上,又痒又难受,让他浑身不自在,可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摸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执着。突然,他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绊住,低头一看,竟是一具老鼠的骸骨,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光,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猫叫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寂静的空气。李晓聪吓得浑身一激灵,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差点失声尖叫。他迅速转身,在昏暗的月光下,一只毛色杂乱的野猫正蹲坐在一个破旧的纸箱上,那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寒光,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恐惧。野猫的尾巴在身后不耐烦地甩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死猫,差点把老子吓死!” 李晓聪缓了好一会儿神,才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野猫狠狠扔去。野猫 “喵呜” 一声,敏捷地跳下纸箱,钻进角落里消失不见了。李晓聪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可目光却被那个纸箱深深吸引住了。那纸箱表面的牛皮纸已经泛黄发脆,边缘处有被啃咬过的痕迹,似乎曾经被某种动物光顾过。
这个纸箱半掩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旧麻袋下面,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边缘已经破损不堪,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张,仿佛在向他招手,邀请他揭开隐藏的秘密。李晓聪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掀开麻袋。一股浓烈的樟脑丸气味扑面而来,刺激得他鼻子发酸,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动作。他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心中既期待又害怕,仿佛在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
“这是……” 李晓聪轻轻打开纸箱,一股更为浓烈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时光的尘埃,带着岁月的沧桑。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摞旧报纸,纸张已经变得脆弱不堪,边缘微微卷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报纸,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报纸的油墨似乎已经晕染,有些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但日期 “1982 年 5 月 12 日” 却依然清晰可辨。
“1982 年 5 月 12 日?” 李晓聪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报纸上的铅字清晰地印着日期,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翻开其他报纸,心跳随着翻动的动作越来越快。令他震惊的是,日期竟然连贯有序,从 1982 年年初一直到最近几天。报纸上的新闻内容,全是关于八十年代的大事小情,从国家政策到民生琐事,描述得详细而真实,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的疑惑之门。他甚至看到了一篇关于某款老式手表的广告,上面的价格数字让他咋舌,那在现代不过是一顿快餐的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晓聪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查看报纸,希望这只是一场错觉,是自己太累产生的幻觉。然而,报纸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现实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开始回忆这几天在乡镇的经历,那些老式的煤油灯、手写的黑板报,还有人们说话时带着的复古腔调,此刻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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