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我怎会怪你?”
宋姝菀闻言,破涕为笑,扬起的唇角绽放出一抹盈盈暖意。
恰似冰雪初融,春花乍绽,于方寸车厢内华彩流溢,美得惊心动魄。
宋姝菀生就天姿国色,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足以让人移不开视线,更何况此刻的蓄意勾引。
美人计,于她而言,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便是无解。
她缓缓松开他的手,姿态优雅地起身,
“殿下不怪我,我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如此,便不打扰殿下,臣女先告退了。”
香云纱的裙摆因她起身的动作带起一阵轻微的香风,那是一种清浅的花香。
平日里闻着只觉得寻常,此刻袭入萧玦的鼻腔,却没来由地激得他一阵心神摇曳,头皮微微发麻。
他看着她被柒墨扶着下了马车,走向尚书府的马车。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车帘后,他才缓缓收回视线,推开了自己马车的窗户,目送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过了许久,直到尚书府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护卫元北才低声开口:
“殿下,御马在尚书府内被毒杀,此事可大可小,按律当究。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查?”
萧玦收回远眺的目光,眸中先前那点柔和缱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静的寒意。
元北看着他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立刻垂下视线,不敢再多言。
“她本不该是这样善妒的性子。”
萧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尚书府的护院力量仅次于东宫,外人想要潜入府内毒杀一匹马,还是御马,简直是难如登天。
再说了,谁没事和一匹马过不去!还是他送的马!这不是作死吗!
不是外人,那还能有谁?
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
回府的马车上,柒墨小心翼翼地替宋姝菀揉着大腿,心疼地抱怨:
“小姐也是的,就算是想哭,也不必下这么重的手掐自己啊,奴婢看着都疼死了。”
宋姝菀幽幽叹了口气,放松地靠在软枕上:
“那能怎么办?不掐疼一点,我这眼泪它也挤不出来啊。”
柒墨无语。
宋姝菀轻叹: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有些佩服我那好姐姐了。说哭下一秒就能掉眼泪,收放自如,这种本领,还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练成的。不去当演员这不是可惜了!”
只可惜,以前是假哭,以后……怕是少不了要真哭了。
宋姝菀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柒墨:“演员?是什么?”
“不说这个了,”
她摆摆手,
“我的年岁大会衣服做好了吗?这眼看没几天了。”
柒墨立刻收敛笑容,正色道:
“小姐放心,昨天绣娘就来回话,说今早一定能送过来。咱们回府正好试穿,若有不合适,立刻让她们改,绝不敢耽误了年岁大会。”
宋姝菀淡淡地嗯了一声,闭上眼假寐,
“那便好。”
只是那微扬的唇角,显示着她心情颇佳。
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就看太子殿下,能查出点什么惊喜了。
悠然阁二楼雅间。
宋家二房长女宋清荷的贴身侍女正百无聊赖地守在楼梯口。
心里默默计算着时辰,只盼着自家小姐能快些下来。
雅间内,铜镜前。
周强,正将一支做工还算精巧的鎏金蝴蝶簪,小心翼翼地插在宋清荷的发髻间。
他透过铜镜,欣赏着镜中少女那因为羞涩而愈发显得动人的芳颜,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清荷,你真美。”
宋清荷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心中如同揣了只小鹿般砰砰直跳。
远处守着的侍女听着里面传来的情话,心中却是一片无奈。
这样的鎏金簪子,对于寻常百姓家或许是件好东西,但对于尚书府的小姐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钗环,甚至有些上不得台面。
自家小姐往日里是绝不会佩戴这种档次首饰的,库房里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比这强上十倍。
可如今,小姐就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被这周强的几句温言软语和故作深情的姿态迷得晕头转向,全然失了平日里的判断。
她之前也曾劝过几句,反倒被小姐斥责多管闲事,如今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明日城郊桃花开的正好,我带你去踏青如何?我知道一处僻静所在,景致绝佳,保证你喜欢。”
周强说着,手指状似无意地轻轻摩挲着她敏感的耳垂,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嘴角笑意加深,压低声音道:
“我特意准备了一处独门小院,届时只有你我二人,共赏春光,岂不乐哉?”
宋清荷透过铜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霎时间脸色通红一片,似要烧起来一般,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周强笑而不语,将她的纤纤玉手握住,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揉捏把玩,感受着那属于世家贵女的细腻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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