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
林栋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许久。
他睁开眼睛。
也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凤禾忽然开口,声音清冷:“他们不是军阀,他们在争夺人心。”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她。
林栋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她身体里的“红罗刹”本能,对这种权谋斗争,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她说得对。”
林栋接过了话头,“所以,我们也要争。”
他看向雷豹。
“第一,税。”
“废除所有苛捐杂税,统一税率,只收一成。”
雷豹的眼睛猛地瞪大。
“第二,毒。”
“所有罂粟田,限期三天内全部铲除。”
“凡主动铲除并改种粮种者,黑金谷免费提供种子,并预付三个月口粮。”
“三天后仍有私藏者,杀!”
“第三,兵。”
“所有十六岁至四十岁之间的男性,必须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强制军事训练。”
“训练期间,管吃管住,有津贴。”
“第四,学。”
“所有六岁至十二岁的儿童,必须进入黑金谷开设的学堂,免费学习。”
“不送孩子上学的父母,取消一切福利。”
“第五,医。”
“在每个乡镇,建立一个卫生所。”
“黑金谷的居民,享受基础的免费医疗。”
林栋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份简单粗暴,却又直指人心的法典,震得头皮发麻。
“老板……”
老周扶了扶眼镜,声音有些干涩,“这么搞,我们……我们从哪来那么多钱?”
“那么多粮食……”
“钱和粮食,我会解决。”
林栋打断了他,“至于老师和医生,就从我们俘虏的那些人里挑。”
“有文化的,教书。”
“懂医术的,看病。”
“谁不服,就让他们去矿山里挖煤。”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城市。
“我不管它叫什么法律。”
“它就是黑金谷的规矩。”
“我的土地上,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用枪炮拿不来人心,但它可以让所有人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听我讲规矩。”
……
半个月后。
班岩村。
村口的空地上,竖起了十几根木桩。
上百名村民,被黑金谷的士兵驱赶着,围在空地旁。
雷豹站在一个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喇叭。
“黑金谷的规矩,只给一次机会!”
“三天期限已过,这十几个人,依旧私藏毒品,妄图挑战新法!”
他手一挥。
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被士兵押了上来,绑在木桩上。
人群中,一个曾被毒品害死儿子的老人,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台上,干裂的嘴唇在哆嗦。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看着那个曾经逼他去运毒的毒贩,攥紧了拳头。
“开枪!”
砰砰砰砰——!
一排清脆的枪声响起。
十几颗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
血雾散去,前排的村民发出一片尖叫,有几个胆小的,直接瘫倒在地。
但更多的人,在极致的恐惧之后,眼中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那个失去儿子的老人,缓缓跪下,朝着高台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枪决之后,是分发粮食的卡车。
一辆辆卡车开进村子,车上是堆积如山的,散发着米香的白花花的大米。
每个村民,凭人头,可以领到能吃一个月的口粮。
刚刚被枪声吓得面无人色的村民们,看着那些大米,眼睛瞬间就红了。
一手是死亡,一手是活路。
林栋的规矩,简单,直接,却又无比有效。
然而,新的麻烦,很快又出现了。
黑金谷北部,一片新开垦的田地里。
林栋蹲在田埂上,捻起一撮干枯板结的泥土,在指尖碾碎,粉末簌簌落下。
他身后,站着一脸焦急的村长和几个技术员。
“老板,不行啊。您给的那些‘神种’,在我们这片地里,根本活不了。”
村长愁眉苦脸地指着面前一片枯黄的玉米苗。
这些玉米,是林栋从系统商城里兑换的高产杂交品种。
在黑金谷的实验田里,长势喜人。
可一挪到这片新土地上,就集体水土不服,眼看就要死绝。
技术员检测了土壤,汇报道:“老板,这片地的土壤酸性太强,而且严重缺乏磷、钾等微量元素,不适合这种玉米生长。”
林栋皱起了眉。
改良土壤,需要大量的化肥和微量元素制剂。
这在系统商城里,又是一大笔猎杀点。
靠有限的兑换,去填一个无底洞般的土地改良工程,不现实。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萧凤禾,缓缓走进了那片枯黄的玉米地。
她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禾苗,听着身后村民压抑的啜泣和绝望的叹息,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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