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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恶毒公主要和离?清冷世子后悔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同你父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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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同你父兄一般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不解,“本王实在想不通,殿下究竟图什么?天玺繁华,远胜我乌斯苦寒;长公主之尊,何等显赫?嫁去千里之外,远离故土亲人,殿下难道就心甘情愿?”

萧明玉早知道,他这些日子若是翻来覆去的想定会想不通,如今问出这样的话来也是正常,她便坦然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毫无犹豫,唯有眼底深处的决然:

“赫连王子,你问我图什么?怕是你自幼在兄长的庇护下长大,太不懂这天下了。”

她微微倾身,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赫连灼。

“我图的同你父亲和兄长一样,是北境狼烟能熄,边关将士不必再白白流血,图的是乌斯与天玺商路畅通,两国百姓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乌斯乃西域最大强国,兵强马壮,若能与我天玺真心结盟,共御北境蛮族,则西北边境可保数十年安宁!届时,商队往来如织,文明交汇融合,岂不胜过如今这般互相猜忌、边境不宁?”

萧明玉语气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盯着面前哑然不语的赫连灼,如玉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声音也放缓:

“至于我个人的安逸、故土亲人……与两国邦交、万千黎庶的安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若能以我一人远嫁,换得边境长治久安,我萧明玉,求之不得。”

赫连灼怔住了。

他脑海中却轰然回响起兄长赫连焱曾说过的话:

“……灼儿,为君者,眼界当在草原之外,心中当装得下百姓……”

他一直沉溺于对兄长的怀念与对天玺、对萧明玉的恨意中,却从未真正站在兄长的立场、站在乌斯国未来安危的角度去思考过。

若他真的一意孤行,借着和亲之名报复萧明玉,甚至与安郡王勾结搅乱天玺,那么……

乌斯国将同时面对北境蛮夷的骚扰和与天玺彻底交恶的风险。

届时内忧外患,兄长在天之灵,又岂能安息?他追求的复仇,难道要以牺牲乌斯国的利益和兄长生前期望的和平为代价吗?

是他太拘泥于自己的仇恨了。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浇灭了他连日来的烦躁与醋意,他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殿下……所言,振聋发聩。是我……狭隘了。”

说完,他心中突然又觉得毛骨悚然——可若真是如此,那安郡王找他……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该怎么办?

赫连灼沉默许久,心中七上八下,却只是暗暗道:没有什么是不可挽回的,他只要向萧远坦白,一定都还有转机。

赫连灼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萧明玉身上,却不再是审视,而是郑重的尊敬:

“既然如此……殿下平日,饮食可有偏好?乌斯国食物多以牛羊肉和奶食为主,恐殿下不惯。还有……大婚的仪程、规制,殿下可有什么要求?虽路途遥远,但一应所需,乌斯必竭力满足。”

萧明玉没想到他话题转得如此之快,且问得这般细致,她本非真心嫁娶,对这些琐事并无期待,只随口应道:

“饮食……清淡些便好。大婚之事,一切从简即可,不必过于奢靡,遵循乌斯古礼便是。”

她答得随意,赫连灼却听得极为认真,甚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子和炭笔,低头快速记录了几下,口中喃喃:

“清淡……从简……古礼……”

萧明玉看着他这般举动,心下有些异样,为着适才有些随意的答案生出两分愧疚来——他为何突然如此上心了?

但萧明玉却只当他是为了两国体面,并未深思想。

二人又商谈了几句行程的大致安排,赫连灼便起身告辞,送走赫连灼,萧明玉刚回到书房,准备处理积压的事务,云织便捧着一卷文书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诧异:

“殿下,工部派人送来了慈幼局最终敲定的建造结构与细则文书。是徐侍郎命人送来的。”

萧明玉接过文书,展开细看,这些图纸绘制得极其精细,就连窗子上的雕花都一清二楚。

而且结构合理,考虑周详,甚至连孩童活动区域的地面防滑、屋舍的采光角度也标注得清清楚楚,这本是她预计需耗时一月才能完成的事情,徐明礼竟在短短十来天内就做到了,而且做得如此完美。

她翻到文书末尾,并无徐明礼请求面呈汇报的只言片语,只有一行工整冷峻的字迹:

“工部侍郎徐明礼谨呈,请长公主殿下审阅。若有需调整之处,殿下吩咐即可。”

公事公办,挑不出任何错处,却莫名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这与十日前他在荷花池边那近乎失控的质问与哀求,判若两人。

萧明玉握着这卷沉甸甸的文书,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眉头微蹙,她怔了一瞬,一旁的云织瞧见了有些奇怪问道:

“怎么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明玉摇摇头,道:

“没有,很好。”

她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上精细的窗棂雕花纹样,沉默片刻,徐明礼此举,效率高得惊人……

自打那日她肯定了自己要去和亲之后,徐明礼出现在她面前的情况屈指可数,而蛊虫一事她近些日子也搁置许久了。

兴许问问赫连灼,他会有消息,毕竟乌斯地处西方同北境相邻,也有许多小国接壤,想来见多识广。

只是蛊虫这东西邪乎,她问清楚也只是为了事情来由,并非为了他。

如今徐明礼已经形销骨立,真不知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他自己的命。

萧明玉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取过朱笔,只在几处关乎孩童安全的细节上略作补充标注——将低矮窗台加设护栏,水井口务必加盖锁死。

“云织,”

她将批注好的文书递过去,淡淡说道,“送还工部。交给徐侍郎的人即可,不必多言。”

“是。”

云织接过,见她神色如常,便也不再多问,转身很快离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