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第一场雪落在华胜顿，却无法平息这座城市的躁动。
黑宫椭圆形办公室内，总统沃克站在落地窗前。
他指间的雪茄早已燃尽，烟灰缸里堆满了同样的残骸。
窗外抗议人群的声浪隐约可闻，但他充耳不闻。
他已经连续72小时没怎么合眼了，眼底已经出现青黑。
他愁的不是那抗议的人群，更不是那些不知所谓的记者。
而是钱。
赔偿那些死亡军人的钱还是小事。
毕竟火山灰下没有尸体，定义成为失踪，便可以少损失一大笔钱。
但...
"先生们，我们正在经历珠港事件以来最严重的战略危机。"
沃克转身面对满屋子的幕僚，声音沙哑。
财政部长约翰逊将一沓文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更准确地说，是1929年以来最严峻的经济危机。"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今早东惊股市彻底停摆，我们的道琼斯指数开盘就暴跌8%，预计收盘至少跌14%。"
"那群华尔街的秃鹫！"沃克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防弹玻璃嗡嗡作响。
窗外举着"还我儿子"标语的母亲恰好抬头，与他隔窗对视。
幕僚长凯瑟琳快速调出投影，屏幕上显示出全球半导体供应链分布图，"脚盆供应了全球72%的硅晶圆和54%的光刻胶。"
她的激光笔颤抖着划过几个变成灰色的区域，"这些总部都埋在20米厚的火山灰下。底特绿三大车企的供应链完全断裂，他们下周就要停产。"
经济顾问戴维斯突然插话，调出一组触目惊心的数据，"先生们，那些都是小问题。"
他的手指划过飙升的曲线，"过去一周，鬼币兑刀乐汇率暴跌40%，脚盆央行正在疯狂抛售我国国债换取刀乐流动性。"
投影上的数字突然跳红，"十年期国债收益率从4.3%飙升至7.1%，这意味着..."
他顿了顿，"政府新增债务的利息支出将翻倍。"
沃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还有更坏的消息吗？"
国防部长威廉默默切换屏幕，中央情报局的卫星照片让所有人倒吸冷气。
富土山喷发的岩浆正吞噬横虚贺海军基地，停泊在港口的伯课级驱逐舰像玩具般被赤红的热浪吞没。
"这几处基地完全报废。如果现在亚太地区发生冲突，我们连一支完整的航母战斗群都凑不出来！"
财政部长约翰逊突然冷笑："凑出来又如何？像'小鸡'号那样葬身脚盆海吗？"
他不给威廉反驳的机会，"知道重建这些军事基地要多少钱吗？2800亿美元！而现在国债收益率每上升1%，联邦政府每年就要多付——"
"够了！"沃克一拳砸在桌面，震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浸透了印有"让米国再次伟大"字样的文件。
会议室内陷入死寂，只有投影仪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此时正将脚盆灾后经济损失的预测图表投在墙上：3.8万亿刀乐——相当于米国GDP的25%。
沃克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所以现在，我们要同时面对军事真空、经济崩溃和..."
他转向中情局局长罗伯特。
罗伯特会意地切换投影，加密卫星图像显示出一支舰队正在靠岸。
"大夏的'巨龙号'救援舰队今早已抵达脚盆西海岸。"
他放大画面，集装箱上醒目的红色汉字"人道主义援助"格外刺眼，"随行的还有三艘满载建材的货轮。"
罗伯特继续汇报，"大夏已经宣布向脚盆提供100亿大夏币的紧急援助，他们的工程部队正在抢修港口。"
"见鬼！"国防部长威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们这是要趁机——"
"收买人心。"沃克冷冷地接话。
他太清楚这套把戏了，当年卡特里娜飓风后，委内瑞拉也曾用廉价石油换取政治筹码。
但这次不同，脚盆的战略价值远超墨哥湾。
国家安全顾问莱恩调出一组新数据，"根据测算，如果大夏在脚盆基建投资超过500亿刀乐，未来五年我们在亚太的军事存在将失去70%的补给节点。"
他停顿片刻，"更关键的是，他们的所有援助都要求用大夏币结算。"
会议室响起一片抽气声。
沃克感到一阵眩晕。
他想起上周华尔街日报那篇题为《刀乐黄昏》的社论。
刀乐霸权是米国维持超级大国地位的根基。
国防部长威廉拍案而起，"他们这是要把我们的势力彻底挤出亚太！总统先生，我们必须立即通过紧急援助法案。"
财政部长约翰逊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钱从哪来？财政部现金储备只剩120亿，连黑宫装修费都付不起！"
外交部长格林斯潘清了清嗓子，"脚盆首相山本刚发来紧急求援，希望我们提供2000亿美元特别贷款。"
"F-U-C-K！"约翰逊的钢笔在记事本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2000亿？他们疯了吗？"
罗伯特默默调出新投影——大夏外长与山本首相亲切握手的照片。
"但如果我们不给...山本明天就会飞往燕京。"
沃克总统缓步踱至窗前，玻璃上凝结的冰晶将抗议人群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那些摇曳的标语牌上，"NO MORE WAR"的字样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他突然想起父亲。
那位在战场上失去左腿的老兵，总喜欢在威士忌喝到第三杯时说，"儿子，战争最昂贵的部分不是弹药，而是收拾烂摊子的账单。"
现在，这张天文数字的账单正摊在他面前。
"先生们，"沃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正在输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转向财政部长，"联系高盛和摩根大通，发行'亚太特别国债'。"
"利率？"约翰逊追问。
"上浮200个基点。"沃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通知佩洛西议长，我要在黄金时段发表全国讲话。立即启动《国防生产法》第303条款，让底绿律的汽车工厂转产装甲车零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