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话,喉咙里却像堵着一团棉花,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苏大师!苏大师你醒醒!”乌鸦疯了似的从藏身处冲出来,扑到阿赞林身边,双手颤抖着将他抱起来。
看到阿赞林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乌鸦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急得浑身冒汗,伸出手“噼啪”两声,狠狠甩在阿赞林脸上。
耳光的力道不小,阿赞林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两道红痕,可他依旧毫无反应,眼皮连颤都没颤一下,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苏大师!你醒醒啊!别吓我!”乌鸦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从未如此恐慌过——这个总是从容不迫、手段狠厉的降头师,此刻竟虚弱得像个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就在这时,一阵腥风猛地袭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吼——吼——吼——!”
乌鸦猛地抬头,只见八岐大蛇那个被钢针扎入的蛇头正缓缓低下,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锋锐獠牙,每颗牙齿都有匕首长短,闪烁着寒光。
口腔深处不断滴落墨绿色的粘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那琥珀色的竖瞳死死盯着地上的阿赞林,充满了复仇的凶光。
“我操!”乌鸦吓得魂飞魄散,裤腿瞬间湿了一片。
他想抱着阿赞林逃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那巨大的蛇头带来的威压实在太恐怖了,仿佛一座山压在心头,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滚开!”乌鸦几乎是本能地掏出腰间的枪,对着蛇头疯狂扣动扳机。
“砰砰砰——!”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八岐大蛇的嘴巴,却只在坚硬的鳞片和牙齿上撞出一串串火花,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连一丝白痕都没能留下。
蛇头不为所动,依旧缓缓下压,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乌鸦头晕眼花。
他能清楚地看到蛇口中密布的倒刺,能想象到一旦被咬住,自己和阿赞林会瞬间被绞成肉泥。
“苏大师!对不起了!”乌鸦急中生智,猛地将阿赞林往旁边一推,自己则抓起地上一块半大的石头,朝着蛇头狠狠砸去。
石头砸在蛇头上,如同以卵击石,“啪”地一声碎成粉末,连让蛇头顿一下都做不到。
蛇头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乌鸦甚至能感觉到蛇口中喷出的热气。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突然从侧面窜出,如同离弦之箭般撞向蛇头——是廖景萱!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纠缠,拼尽最后一丝怨气,用身体狠狠撞在蛇头的侧面。
“嗷!”蛇头被撞得微微一偏,咬下的动作迟滞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的时间,空中的蝙蝠精也俯冲而下,用尖利的爪子狠狠抓向蛇眼。
蛇头吃痛,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快!带他走!”廖景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她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乌鸦猛地睁开眼,也顾不上多想,连滚带爬地扑到阿赞林身边,将他扛起来就往深处跑。
身后,八岐大蛇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
他不知道廖景萱和蝙蝠精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着阿赞林逃出生天,他只知道,必须跑,必须活下去——这是此刻唯一的念头。
乌鸦扛着昏迷的阿赞林,正踉跄着往工厂外冲,忽然感觉肩头一轻——阿赞林脖子上挂着的那枚不起眼的护身符掉了出来,护身符上雕着繁复的符文,平日里总被衣领遮着,谁也没在意过它的来历。
就在这时,阿赞林鼻尖不断滴落的鼻血恰好溅在玉佩上。
“嗡——”一声轻响,玉佩瞬间迸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将周围的阴霾都驱散了几分。
乌鸦愣了一下,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管它是什么,先跑再说!
”他对着还在与蛇头缠斗的廖景萱和蝙蝠精嘶吼:“快跑!快撤啊!”
廖景萱和蝙蝠精早已是强弩之末,闻言对视一眼,化作两道光影掠过乌鸦身边,朝着远处飞去。
乌鸦不再犹豫,背着阿赞林拼命往停在角落的越野车冲去——那辆车藏在阴影里,侥幸没被八岐大蛇波及。
他一把拉开后车门,将阿赞林塞进后座,自己则连滚带爬地扑进驾驶室。
钥匙插进锁孔,引擎“轰”地一声启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越野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差点撞上旁边的断墙。
而此时,那枚护身符已挣脱了绳索,“噌”地飞到空中,悬在八岐大蛇头顶。
金光愈发炽烈,如同一个小型太阳,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无数道金色的锁链从玉佩中涌出,如同有生命的巨蟒,“哗啦啦”地缠绕住八岐大蛇的八个蛇头和庞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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