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别白费心机了!”阿生(罗小曼)突然仰起头,发出尖锐的狂笑,赤红的眼睛里满是嘲弄,“我和这小子气脉相连,你想杀我?
他也得跟着陪葬!哈哈哈,有本事就来个同归于尽,我可不亏!”
“嘿,我这暴脾气!”四目道长被激得火冒三丈,顺手抄起桌案上那根通体黝黑的拷鬼棒。
这棒子少说也有几十年光景,上面用朱砂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最显眼处是“打邪灭巫朱元帅”和“行刑拷鬼孟元帅”两行字——这可是借了雷部天将和酆都猛将的神威,专克阴邪的法器。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怨气硬,还是二位元帅的神威猛!”四目道长抡起拷鬼棒,对着阿生身上的黑气就狠狠砸了下去。
“啪!”
拷鬼棒刚触到黑气,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罗小曼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痛楚:“啊——!”黑气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瞬间往后缩了缩,表面甚至冒出几缕青烟。
“有点意思!”四目道长见状,手下更不停歇,拷鬼棒雨点般落在阿生身上,每一下都带着风雷之势。
“朱元帅在此,邪祟退散!”“孟元帅行刑,鬼魅伏法!”他一边打一边念咒,棒身上的符文被激得亮起红光,与黑气碰撞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哇——!臭道士!你敢伤我!”罗小曼的声音又急又怒,黑气翻腾得更加剧烈,无数扭曲的鬼影在其中穿梭,试图抵抗拷鬼棒的威力。
可这法器毕竟是借了天将神威,每一击都能打散部分黑气,让她疼得连连惨叫。
但这痛苦也激起了她的凶性,阿生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黑气猛地暴涨,竟硬生生扛住了几下重击。“哈哈哈!就这点力道?”
罗小曼的笑声带着疯狂,“有本事就继续打!哪怕我魂飞魄散,也得拉着这小子一起下地狱!”
只见阿生身上的邪气越来越盛,几乎凝成了实质,像一件黑色的披风裹在他身上,与拷鬼棒散出的红光激烈对抗。
每一次碰撞,整个义庄都跟着晃悠,墙角的烛火忽明忽暗,连空气都变得滚烫。
四目道长打了几十下,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拷鬼棒的红光也淡了些。
他心里清楚,这法子只能伤到对方,却没法彻底将其驱离——这鬼王是铁了心要和阿生同生共死,再打下去,先撑不住的怕是阿生自己。
他停下动作,喘着粗气,看着阿生胸口那团依旧顽固的黑气,眼神越发凝重。这鬼王的狠劲,远超他的预料。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有种,你等着!”四目道长被罗小曼的死硬态度彻底激怒,脸上青筋暴起,“你这女鬼,是真在挑衅我的底线!”
他转身从法坛上捧起那面五雷号令令牌——令牌是老桃木所制,圆顶平底,侧面刻满了二十八宿的星名,正面“五雷号令”四个篆字苍劲有力,背面“总召万神”的字样透着凛然神威。
这令牌是他入道时茅山师傅所赐,陪了他近百年,日夜受香火供奉,早已凝聚了浑厚的灵力,是他压箱底的法器。
四目道长握着令牌在香炉里顺时针转了三圈,又逆时针转了三圈,香灰沾在令牌上,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他深吸一口气,手持令牌,对着阿生的脑袋“啪”地拍了下去——这一下看着又快又重,落在头上却只发出闷响,对阿生的肉身毫无损伤,可令牌上却骤然爆起一道刺目的金光,像一道惊雷,直直劈进阿生体内!
“啊——!”罗小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比刚才被拷鬼棒打时凄厉百倍。
阿生的身体猛地弓起,像被沸水烫过的虾米,周身的黑气剧烈翻腾,竟有几分溃散的迹象。
“五方雷神,我知其名,呼之即至,迅电鞭霆!”四目道长掐起雷诀,眼神凌厉如刀,口中咒语滚滚而出,“铁面使者,赫奕威灵,救民疾苦,剪截魔精!”
念罢,他举起令牌,又对着阿生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
这一下轻得像拂尘扫过,可阿生体内却像是炸了个响雷,罗小曼的惨叫声再次响起,黑气中甚至渗出几滴暗红色的血珠,落在竹席上,瞬间腐蚀出几个小洞。
“随声应感,万神咸听,部领雷部,火车火铃!”四目道长步步紧逼,咒语一句接一句,令牌也一下接一下地落在阿生头上。
旁人看着只觉轻巧,可对藏在阿生体内的罗小曼来说,每一下都如同天雷轰顶——那是雷神的威压,是正道的灵力,专克她这种阴邪之物,每一击都在撕扯她的魂体。
不过十几下,阿生身上的黑气就淡了大半,连之前嚣张的气焰都弱了下去。四目道长停下动作,令牌指着阿生的眉心,怒目圆睁:“出不出来?!”
黑气里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罗小曼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的声音:“有种……你们就杀了我!我魂飞魄散,也得拉着他一起垫背!”
旁边的王婶看着儿子一次次被令牌拍打,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她想去拦,又知道这是在救阿生,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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