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罗小曼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趁着四目道长灵力稍泄的间隙,猛地挥袖,一团黑气瞬间将她包裹,下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邪气都没留下。
“呼——”众人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齐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荒坟野地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鸦鸣。
家乐连忙爬过去扶住四目道长,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汗湿的道袍,急道:“师傅,您没事吧?”
四目道长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庆幸:“没事……就是脱力了,歇会儿就好。”他靠在一棵枯树上,胸口依旧起伏得厉害,刚才强行催动玉佩,几乎抽掉了他一半的法力
一休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眉头却未舒展:“阿弥陀佛。
这鬼王狡猾得很,方才与我们缠斗的,恐怕只是一缕分身。”
“什么?!”四目道长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这就只是个分身?”
徐正义也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分身就这么厉害,要是本体出来……”他不敢想下去,后背阵阵发凉。
家乐更是咋舌:“就这分身都差点把我劈成两半,本体不得上天啊?”
徐正义捡起掉在地上的茅山玉佩,递还给四目道长。
只见那玉佩原本温润的光泽已变得黯淡无光,上面的“斩妖治邪”四个字也失去了之前的灵气,像一块普通的玉石。“道长,玉佩好像……”
四目道长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叹了口气:“里面的浩然正气耗光了。
得回去日夜用香火温养,最少半年才能恢复过来。”他把玉佩重新挂回脖子上,贴身收好,“这东西就像个蓄满力的弓,劲用完了,就得重新上弦。”
“不管她是分身还是本体,找不到尸骨,终究是后患。”
四目道长挣扎着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罗盘,指针依旧在微微颤动,只是幅度比之前小了些,“走,继续找!我就不信挖不出她的老巢!”
他校准罗盘方向,指针这次不再乱转,稳稳指向西北方的一片低洼处。
那里杂草长得比人高,隐约能看到几个塌陷的坟堆,阴气比别处重了数倍,连月光都照不透那片浓黑。
“那边邪气最重,肯定在那儿。”四目道长挥了挥手里的锄头,尽管脚步还有些虚浮,眼神却重新燃起了斗志,“今天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的尸骨翻出来!”
徐正义、一休大师和家乐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虽然刚才的恶战耗去了他们大半力气,但想到阿生还在义庄等着,想到这鬼王的凶残,谁也不敢懈怠。
四人拎着家伙,朝着那片低洼处走去,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天蒙蒙亮时,荒坟地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
锄头和铲子扔得满地都是,土坑一个连着一个,坑边堆着一堆堆白骨——有断裂的头骨,发黄的腿骨,散落的肋骨,甚至还有几块看着像兽类的尾巴骨,却没有一块能看出与罗小曼有关的痕迹。
四目道长拄着锄头直起身,腰酸背痛得像是散了架。
他掏出罗盘,指针依旧在微微颤动,指向这片坟地的中心,可那地方早已被翻了个底朝天。
“奇了怪了……”他挠着后脑勺,一脸纳闷,“邪气明明聚在这儿,怎么就找不到尸骨?我们都挖了大半夜,连土都快筛一遍了!”
徐正义擦了把脸上的泥汗,看着满地的尸骨,皱起眉头:“师叔公,您说会不会……这坟地压根就不是她的埋骨之处?”
“不可能。”四目道长摇摇头,“罗盘不会错,这地方阴气重得能滴出水来,除了鬼王的尸骨,没什么能聚这么重的邪气。”
家乐蹲在一个土坑边,扒拉着几块碎骨,忽然开口:“你们发现没?
这坟地静得吓人。按理说这么多老坟,怎么除了那鬼王,连个小鬼影子都没见着?”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是啊,从昨晚到现在,除了罗小曼那缕分身,别说鬼影,连点阴气波动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徐正义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难道其他的鬼,都被她吞了?”
一休大师双手合十,面色凝重:“这个猜想不无道理。
如此大的乱葬岗,百年间埋了不知多少尸骨,按说早已鬼物丛生。
可我们一路走来,除了那鬼王的邪气,再无其他阴灵气息,多半是被她以大法力吞噬,用来增强自身修为了。”
“好家伙,这鬼王够狠的!”四目道长咋舌,随即又啐了几口,“呸呸呸,晦气!管她吞了多少鬼,先找到她的骨头再说!”
几人强打起精神,拿起工具继续挖掘。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驱散了雾气,却驱不散坟地里的阴冷。
他们把能挖的地方都挖了,连那些半埋的骨灰坛都挨个撬开查看,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地上的尸骨越堆越多,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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