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纸鹤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真像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
“成了。”四目道长收起手,“现在就等阿飞送家伙来。”
几人坐在井边的石头上,看着深不见底的井口。
井水依旧黑沉沉的,偶尔泛起一丝涟漪,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搅动。
谁也不知道这口百年老井里藏着多少秘密,更不知道等下潜下去,会遇到什么凶险。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找到鬼王尸骨的关键,就在这口井里了。
阳光越来越暖,晒得人身上渐渐有了温度,可井边的空气依旧阴冷,仿佛那口井是个无底的冰窟,不断往外渗着寒气。
纸鹤飞得极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扑棱着翅膀穿过义庄的木门,稳稳落在文才手心里。
符纸做的翅膀还在微微颤动,四目道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把要带的东西交代得明明白白。
“知道了师叔!”文才连忙应着,转身就喊,“阿飞!快!带潜水装备和长绳,跟我去趟黑石村后山!”
正在院子里擦拭法器的阿飞一听,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好嘞师叔公!我这就去备!”
他转身跑进杂物间,先拖出一捆麻绳——这绳子是义庄常备的,送葬时捆棺材、拉灵车都用得上,足足五十米长,沉甸甸地盘在竹筐里,拎起来得费不少劲。
接着,他又从仓库墙角翻出一套潜水服和氧气罐,那橡胶质地的衣服上还沾着点泥渍,显然有些日子没动过了。
说起这潜水装备的来历,还有段往事。前几年任家镇外的水库里闹水鬼,接连淹死了好几个孩子,捞上来时浑身青紫,脖子上都有圈乌青的指印。
村民们急得没法,找到文才帮忙。文才在岸边设坛作法,念咒烧符,那水鬼却跟躲在石缝里似的,死活不露头。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请了几个水性极好的村民,穿上这潜水装备下到水底,才算把孩子们的遗体捞了上来。
文才又费了三天三夜的功夫,布下天罗地网,才把那水鬼收进了法器。
打那以后,这潜水装备就留在了义庄,谁成想今天竟派上了用场。
阿飞把绳子和装备都搬上院子里的板车,又跑去隔壁找老王:“王叔,借您的摩托车用用,拉着板车去趟后山,四目道长他们等着呢!”
老王是义庄的老邻居,平日里常帮着跑些杂事,一听是四目道长要用,赶紧推出他那辆半旧的摩托车,发动起来“突突”作响。
阿飞把板车拴在摩托车后面,自己则跨坐在摩托车后面上,抬头看了看——那只纸鹤正停在屋檐上,歪着脑袋像是在等他。
“走喽!”阿飞一拍车帮,老王拧动油门,摩托车拖着板车,跟着纸鹤的方向,“突突突”地驶出了义庄,往黑石村的方向赶去。
乡间的土路上,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路水花,纸鹤在头顶盘旋引路,很快就把义庄远远甩在了身后。
纸鹤在前头引路,摩托车“突突”地沿着山路疾驰,不到一个小时,就远远望见了那片废弃村子的轮廓。
四目道长等人正围着水井焦急地踱步,听见发动机声,齐刷刷转过头来。
“师傅!师叔祖!师伯!”阿飞从板车上跳下来,挥手大喊,老王也停下车,帮忙把东西往下卸。
“可算来了!”四目道长松了口气,看着板车上的装备,“赶紧卸下来,抓紧时间。”
两罐沉甸甸的氧气瓶立在地上,泛着金属的冷光;一套黑色的潜水服叠得整整齐齐,旁边是那捆五十米长的麻绳,看着就结实。
徐正义走上前,拍了拍阿飞的肩膀:“你小子水性好,夏天在河里跟泥鳅似的窜,这活儿非你莫属。”
他指了指水井,“穿上潜水服下去看看,我们用麻绳绑着你,腰上、腋下、大腿根都系上安全扣,一有不对劲就拉你上来,保准万无一失。”
“放心吧师傅!”阿飞拍着胸脯,麻利地开始穿潜水服。
橡胶质地的衣服紧身贴身,穿起来费了点劲,等把背后的双氧气瓶绑好,他整个人都显得臃肿了不少,不过那两个氧气瓶足够支撑三个小时的水下呼吸,时间绰绰有余。
众人七手八脚地用麻绳给他绑安全扣,绳子在腋下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腰部系得更紧,还加了个防滑的布带;大腿根也缠了两道,确保无论怎么挣扎,绳索都不会脱落。
“好了,试试活动活动,勒得慌不?”四目道长抻了抻绳子,确认牢固。
阿飞扭了扭腰,晃了晃腿:“没事,挺利索!”
四目道长从口袋里摸出三根香,点燃后对着阿飞凌空比划,指尖带着淡淡的金光,在他周身画了一道护身符。
“这符能挡挡水下的阴邪之气,下去后机灵点,看到不对劲的东西别硬碰硬,先上来报信。”
他把燃着的香插在井边的泥地里,最后在阿飞头顶轻轻一按,“好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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