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手持三清铃,“叮铃铃”的脆响穿透火声,他踏罡步斗,足尖在地面踏出玄妙的轨迹,口中咒语朗朗而出: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
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佑福祥,启悟希夷。
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北斗昂昂,斗转魁罡。冲山山裂,冲水水光。灾昝豁除,殃愆殄灭。
凶神恶鬼,莫敢前当。顺罡者生,逆罡者亡。
天符到处,永断不祥。上帝有敕,敕斩邪妖。火铃一震,魔魅魂消。急急如律令。
铃声与经文交织,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跳跃的火焰都似乎规整了几分。
待第一段咒语念罢,他猛地提高声调,续念咒”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随着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落下,他抓起桌上那叠黄符,手腕一抖。
符咒如蝶群般飞入火海,“轰”的一声,火焰骤然暴涨,红得发紫,连空气都被烤得灼热。
围观的人下意识后退几步,任景超看着那片火海,眉头却微微皱起——按说符咒入火该助燃驱邪,可他隐约看见火焰深处,有几缕黑气顺着棺缝往外钻,像泥鳅般试图溜走。
四目道长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眼神一凛,再次摇动三清铃,铃声急促如雨点:“孽障还想逃?!”
说着又摸出几张朱砂画就的镇邪符,咬破指尖将血点在符心,狠狠掷向那几缕黑气的方向。
火苗突然诡异一缩,接着疯狂搅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火里挣扎,发出细碎的尖啸,与之前的燃烧声截然不同。
工人脸色发白,小声问:“道长,这……这正常吗?”
四目道长没回头,只是盯着火海冷哼:“急什么,邪祟哪有那么容易伏法。”
话音刚落,火中突然“嘭”地炸开一团黑雾,竟将火焰撞开一个缺口,一道黑影顺着缺口就往外冲——显然,这焚烧的仪式,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只见九具棺材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棺身撞击地面发出“咚咚”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紧接着,天空骤然变色,原本晴朗的日头被乌云迅速吞没,阴风呼啸着卷过空地,吹得火焰歪歪扭扭。
“哇——哇——”无数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黑压压地聚在周围的枯树枝上,发出凄厉的啼叫,听得人心头发紧。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云层,“咔嚓”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更诡异的是,那些雷霆仿佛长了眼睛,竟接二连三地劈向火海中的棺材,“噼啪”的电光与火焰交织,却没能将棺木劈碎,反而让棺材表面泛起一层青黑色的光——它们竟不怕火烧!
众人正看得发愣,九具棺材忽然缓缓脱离地面,漂浮在半空中,棺底离好几米,在雷雨中晃悠悠地转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任景超惊得后退一步,话音未落,又一道天雷劈中最前面的黑棺,“咔嚓”一声脆响,棺盖瞬间炸裂!
按说邪祟最惧天雷,可这棺材里的东西竟借着雷劫破棺而出,实在匪夷所思。
只见棺材碎片纷飞中,一个身着清朝八旗军盔甲的武将赫然立在半空,盔甲锈迹斑斑却依旧坚硬,脸上覆盖着半边破损的头面甲露出的半边脸青紫肿胀,双眼是浑浊的血红。
他手中握着一把鬼头刀,刀身漆黑,刀刃却闪着寒光,显然是饮过血的凶器。
“嗬……”那鬼将军猛地睁开眼,血盆大口中露出尖利的獠牙,他伸了个僵硬的懒腰,骨骼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像是生锈的零件在转动。
紧接着,他发出一阵沙哑的咆哮,声音如同破锣摩擦:“哈哈哈哈!本将军终于复活了!”
他低头扫过地面的人群,目光落在任景超身上时,忽然狞笑起来:“当年老佛爷说的没错,这天下终究是我们满人的!
如今我重见天日,定要杀回紫禁城,夺回京城,恢复大清江山!
再寻到老佛爷的灵柩,助她复生,到时候重新恢复大清朝。到时候我们又是征战四方的威武大将军
话未说完,他猛地捂住肚子,鬼头刀指向任景超:“本将军饿了,先拿你的血来祭刀!”刀光一闪,带着刺骨的阴风直劈任景超的头顶!
“小心!”四目道长反应极快,一把将任景超踹开,自己则纵身跃起,桃木剑带着金光直刺鬼将军心口,“孽障!死到临头还敢痴心妄想!”满清早就灭亡一百多年了。你们还在做白日梦。
鬼将军被桃木剑逼得后退半步,低头看着胸口冒出的青烟,怒吼道:“臭道士敢拦我?今日就连你一起斩了!
鬼将军的鬼头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四目道长,刀风凌厉得几乎要割裂空气。
四目道长脚尖一点地面,身子猛地向后翻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刀锋擦着他的道袍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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