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强从地上爬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刀疤李也撑着刀站起来,肋骨处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还打吗?”
疯狗强喘着气,棒球棍在手里转了个圈。
“打!打到你死!”刀疤李咳出一口血沫,举着刀又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山鸡带着二十多个洪兴小弟赶来了,手里的砍刀闪着光:“疯狗强!老子来帮你了!”
原来黄毛小弟刚才趁机拨通了山鸡的电话,尖沙咀离油麻地不远,山鸡接到消息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东兴的人一看对方援兵到了,顿时慌了神。
刀疤李心里一沉,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可就这么退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撤!”他咬着牙喊了一声,捂着流血的肋骨,“兄弟们,先撤!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东兴的人巴不得这话,扶着受伤的兄弟,边打边退,很快钻进面包车里,狼狈地往医院方向开去。
有人开车时还不忘从车窗里扔出个啤酒瓶,砸在地上“砰”地炸开。
疯狗强没追,他靠在面包车上,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东兴的车消失在街角,咧嘴笑了:“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等乌鸦那伙人死在医院,整个九龙都是咱们的!”
山鸡走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小意思。”疯狗强拧开瓶盖,往胳膊上浇了点水,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妈的,刀疤脸还挺能打,回去得找个医生看看。”
他转头看向被砸得稀烂的赌档,又看了看面包车上抢来的现金和零件,眼里的光更亮了:“继续搬!把能带走的都带走!
等会儿去尖沙咀汇合,晚上咱们庆功!”
洪兴的小弟们欢呼着应着,没人再提刚才的厮杀,仿佛那点伤、那点血,不过是抢地盘时溅上的泥点。
阳光依旧毒辣,照在满地的狼藉上,现金、筹码、玻璃碴子、血迹混在一起,像一幅荒诞的画。
疯狗强摸着胳膊上的伤口,突然觉得这疼很值。以前跟着陈浩南,总被东兴的人压一头,现在风水轮流转,该轮到他们扬眉吐气了。
面包车再次装满,浩浩荡荡往尖沙咀开去。车窗外,油麻地的招牌一个个往后退,疯狗强看着手腕上的劳力士,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要扫的场子。
江湖就是这样,你死我活,抢到手的,才是真的。
洪兴的大本营酒吧里,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只漏进几缕光柱,在空气中照出飞舞的尘埃。
吧台上还摆着昨夜的空酒瓶,地上散落着烟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酒精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的气息那是属于胜利的味道。
“南哥!南哥!”山鸡第一个冲进酒吧,嗓门大得震得吊灯都晃了晃。
他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往地上一倒,哗啦啦滚出一堆金银首饰,项链上的吊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光。
“您看!这趟油麻地没白去,光从吴志伟那赌档里就翻出这些,还有现金,装了满满三箱子!”
疯狗强跟在后面,胳膊上缠着条浸血的毛巾,脸上却笑开了花。
他指挥着手下把几个大箱子往吧台前搬,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分量不轻。
“南哥,尖沙咀的‘金夜’夜总会搜出来的洋酒,全是轩尼诗XO,还有一保险柜现金,弟兄们点了点,差不多五十万!”
陈浩南从里间走出来,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
他走到箱子前,弯腰打开其中一个里面码着一沓沓港币,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红色的钞票在昏暗中泛着油光,看得人眼睛发直。
旁边的箱子里装着各式手表,劳力士、百达翡丽,还有几条铂金项链,显然都是从东兴的场子或手下身上抢来的“战利品”。
他拿起那块劳力士,表盘上的钻石在光线下闪闪烁烁。
这表他认得,上次在码头谈判时,吴志伟就戴着这块,当时还得意洋洋地说是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限量款。
现在,这表捏在自己手里,像个无声的嘲讽。
陈浩南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那笑容里有得意,有张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看来,东兴是真的撑不住了。”
他把手表扔回箱子里,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场子被砸烂,兄弟被打散,连五虎都躺在医院里等死……乌鸦想翻盘?
他现在怕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山鸡凑过来,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南哥说得是!
现在整个九龙谁不知道,洪兴才是老大!东兴那群杂碎,以后只能缩在角落里啃骨头!”
“何止九龙。”陈浩南吸了口烟,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来,模糊了他的眉眼,“过不了多久,整个香港的江湖,都得听我陈浩南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在细数那些曾经的对手:“蒋天生?老了,魄力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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