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法坛前,看着那五个草人上面的香灰已经完全渗入,草叶间渗出的黑液越来越浓,显然乌鸦几人的魂魄正在被阴兵拉扯,离溃散不远了。
“别急,咱们慢慢玩。”巫供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光,“我最喜欢看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着对手明明绝望却还在挣扎,那滋味,可比直接杀了痛快多了。”
他想起过去的岁月,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扛着桃木剑,拿着符咒,气势汹汹地来剿杀他,嘴里喊着“替天行道”。
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个倒在他的邪术之下,有的被五毒噬体,有的被阴兵勾魂,最后连魂魄都成了他修炼的养料。
“想当年,追杀我的正道修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巫供奉嗤笑一声,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法坛,“还不是被我用阴山秘术一个个料理了?
就你这点微不足道的黑法,在我眼里简直是笑话!真以为学了几招泰北巫术,就能称得上‘大师’了?班门弄斧!”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法力那是百年积累,加上无数对手的功力凝聚而成的力量。
“我才使出三成功力,你就撑不住了?”巫供奉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寂寞,“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啊……这世上,怎么就找不到个像样的对手呢?”
“罢了,不陪你玩了。”他收敛笑容,眼神变得冰冷,“送你上路吧。
等你死了,我就隔空吸走你的功力,到时候我的法术更上一层楼,怕是连掌门都要敬我三分。”
说到吸功力,巫供奉的脸上露出一丝贪婪。
这是阴山派的独门秘术,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吸功大法,只要打败对手,不管对方是正道还是邪道,都能吸走其八成功力化为己用。
他能活这么久,修为越来越深,靠的就是这门邪术。
那些来挑战他的人,最后都成了他进阶的“垫脚石”。
可转念一想,巫供奉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忧虑。
破屋的角落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陶罐,里面是他仅存的几个徒弟的骨灰有的练功时被反噬,有的被仇家报复,剩下的几个老的老,蠢的蠢,根本成不了气候。
“可惜啊,现在是末法时代。”巫供奉望着屋外灰蒙蒙的天,语气里带着无奈,“灵气越来越稀薄,想学阴山秘术的人越来越少。
我这阴山大长老,手底下连个能挑大梁的徒弟都没有,老的老死,笨的笨死,再这么下去……”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不行!
阴山派不能在我手里断了传承!”这是他师父临终前的嘱托,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想当年,阴山派何等辉煌,弟子遍布全国各地,邪术威震四方,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他不甘心。
“等解决了阿赞林,处理了乌鸦那几个杂碎,”巫供奉握紧了拳头,“我就去广收门徒,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市井无赖,只要有天赋,肯下狠劲,我就教他阴山秘术!
一定要让阴山派重现当年的辉煌,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阴山派的厉害!”
他低头看向法坛上的草人,此刻草人已经开始扭曲,仿佛里面的魂魄正在痛苦挣扎。
巫供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举起令旗:“阴兵听令,加大力度,勾出他们的魂魄!”
屋外的阴风再次狂暴起来,盔甲声和脚步声愈发密集,朝着仁爱医院的方向涌去。
巫供奉站在法坛前,闭着眼睛,感受着那股属于胜利的气息,同时也在默默盘算吸完阿赞林的功力,下一步该去哪个地方收徒,该怎么让阴山派重新崛起。
在他看来,阿赞林和乌鸦等人,不过是他登顶路上的几块垫脚石。
只要跨过这些障碍,他就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让阴山派的名字,再次响彻整个江湖。
而此时的仁爱医院病房里,阿赞林正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万鬼旗的光芒,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除了巫供奉的阴兵,还有那门能吸人功力的邪术。
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不对等的厮杀。
病房里的阴风卷着细碎的符纸碎屑,拍在阿赞林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像坠了铅块,每一次掀开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眼前的万鬼旗依旧在猎猎作响,可那黑光已经黯淡得像将熄的炭火,旗上邪神像的眼睛也失去了红光,只剩下狰狞的轮廓,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力。
“怎么会……”阿赞林的意识开始模糊,嘴里的咒语断断续续,几乎不成调。
他来香港不过半月,本是受朋友所托来处理些小鬼缠身的琐事,没料到会撞上这么个恐怖的老怪物。
巫供奉的功力深不见底,每一次咒法攻击都带着百年积淀的阴寒,像一把钝刀,慢慢切割着他的法力与意志。
他想起自己的师傅,泰北黑巫术的宗师阿赞崇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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