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来历,他藏在哪里!”
“是,师傅!”欧阳明躬身应道,眼里也燃起了怒火。
绝杀老人将巫供奉的尸体平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上,从黑袍袖中摸出一张黄符那是阴山派特制的招魂符,符面用朱砂混着黑狗血画满了扭曲的符文,边缘还沾着几根灰白色的兽毛。
他屈指一弹,符纸“啪”地贴在巫供奉眉心,正好盖住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气。
“起!”绝杀老人低喝一声,双手快速掐诀,指尖泛着幽幽的绿光。
他双目圆睁,开始念诵招魂咒,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某种来自地底的呢喃:
“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鬼开门……今请此鬼速来,急急如律令!”
第一声咒起,乱葬岗的风突然停了,连远处野狗的呜咽都没了声息,只剩下他的声音在坟包间回荡。
“吾行一令,四处游魂,速速显形……在此阴魂速来,急急如律令!”
他的手指捏着诀,在符纸上空快速划过,符面的朱砂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微微发亮。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随着咒语渐急,空气中的阴气开始翻涌,石板周围的尘土被无形的力量卷起,打着旋儿绕着尸体打转。
欧阳明站在一旁,只觉得后颈发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这里的所有逝魂者,奉请速来,急急如律令……天灵灵,地灵灵,民间亡魂,人间游荡,快速降临,冤魂到位,急急如律令!”
绝杀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贴在巫供奉眉心的招魂符“腾”地亮起一道黄光,符纸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千追万追,不追生人魂,速追亡灵到此……有山过山,有海到浮桥,东去东北,南去南回,西去西回,北去北回,亡灵速回!”
最后一句咒落,黄光骤然炽烈,一道半透明的虚影从巫供奉尸体中缓缓升起——正是巫供奉的魂魄。
他的魂体还带着死前的惨状,眼窝依旧空洞,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死得极不甘心。
“师兄!”绝杀老人见魂魄显现,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枯瘦的手伸出去,却又怕碰散了魂体,只能悬在半空,“太好了……还能见到你!”
巫供奉的魂体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窝对着绝杀老人和欧阳明,魂体微微晃动,像是在辨认。
片刻后,他的魂体竟露出一丝激动的波动,显然是认出了自己的师弟和师侄。
“师弟……”巫供奉的声音虚无缥缈,带着电流般的杂音,“你来了……”
“师兄,到底是谁害了你?!”绝杀老人急声追问,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我一定为你报仇!”
巫供奉的魂体摇了摇,黑气波动得更剧烈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用的是东南亚降头术,是很厉害的黑巫术……”他顿了顿,魂体因激动而微微扭曲,“若不是他放出蝙蝠精干扰我施法,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是我大意了……没闪……”魂体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要是多布几个防御阵,也不至于……”
“师兄,别说了!”绝杀老人打断他,声音哽咽,“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了……”巫供奉的魂体开始变得透明,边缘泛起淡淡的白光,“我不能在阳间久留,再待下去……会魂飞魄散……”他的魂体转向绝杀老人,语气急切,“师弟,那降头师不是小角色,你一定要小心……他的黑法里,带着精怪内丹的气息……”
“师兄放心!”绝杀老人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宰了他给你报仇!你在下面等着我的消息!”
巫供奉的魂体似乎笑了笑,黑气轻轻波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接着,他的魂体化作点点荧光,顺着招魂符钻进尸体眉心,彻底消失了那是回了半步多,只待下次召唤。
“降头师……”绝杀老人低声嘶吼,眼里的绿光几乎要凝成实质,“我要用阴山最狠的‘蚀骨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从黑袍里掏出一个黑陶小瓶,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腥气立刻弥漫开来。
他将瓶里的药水均匀洒在巫供奉的尸体上,药水接触到尸体,立刻冒出滋滋的白烟,像是在腐蚀皮肉。
“师兄,我送你最后一程。”绝杀老人掏出火符,“噗”地吹亮,扔在尸体上。
沾了药水的尸体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焰竟是诡异的绿色,烧得“噼啪”作响,却没有寻常火焰的灼热,反而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火光中,巫供奉的尸体迅速蜷缩、碳化,最后化作一堆黑灰,被风吹散在乱葬岗的泥土里。
两个小时后
乱葬岗的晨雾彻底散去,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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