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寨边的李婶,刚把孩子交给邻居,就攥着一把镰刀赶了过来,平日里温和的脸上满是焦急。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祠堂前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大家你挨着我、我挤着你,伸长脖子往祠堂里望,嘴里不停念叨着:“到底咋了?”“三长两短的钟声,可从来不是小事啊!”
几个须发皆白的长老挤过人群,快步走到大长老苗凤身边。
二长老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问道:“大长老到底出啥急事了?
这钟声敲得我心都慌了,难不成是山外的土匪闯进来了?”
三长老也跟着点头,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是啊,要是土匪,咱们苗寨的蛊术还怕他们不成?
快说说,到底咋回事!”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附和,声音越来越大。“大长老,您快说啊!
是不是后山的野猪又下山了?我们这就去打!”“不对啊,野猪哪用敲祠堂的钟?
肯定是大事!”人群里叽叽喳喳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直到大长老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手里的龙头拐杖,祠堂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大家静一静。”大长老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事不是土匪,也不是野猪,是比那更凶险的让小林和灵儿跟大家说吧,他们亲眼看见了。”
阿赞林深吸一口气,拉着苗灵儿往前站了一步。
他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喉咙突然有些发紧,但一想到后山那些鬼子的话,他又立刻挺直了腰板:“诸位父老乡亲,咱们苗寨……这次恐怕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啥?灭顶之灾?”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刚才还安静的祠堂,一下子又吵了起来。
一个急性子的壮汉猛地往前挤了挤,他是寨子里的猎户,名叫岩虎,平日里最是护着寨子,此刻他攥着腰间的猎刀,脸色涨得通红:“小林,你快说清楚!
到底啥灾?是不是山外的人来欺负咱们了?”
“是鬼子!”苗灵儿接过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字字清晰,“我和苏大哥中午去后山采野果,下山的时候,在老松坡的山洞边,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
我们偷偷躲在树后面看,那些人穿的衣服、说的话,都是鬼子的样子!
他们在山洞里挖东西,还说……还说挖的是抗战时期留下的黄金!”
阿赞林接着说:“他们还商量,等黄金挖够了,就让外面的同伙装成收山货的,进咱们寨子里把黄金运走。
而且……而且他们手里有枪,还说等运完黄金,就把咱们寨子里的人都杀了,埋在后山,免得走漏风声!”
“什么?!”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里炸开了。
岩虎猛地一拍大腿,猎刀“哐当”一声从刀鞘里掉出来半截,他眼睛瞪得溜圆,吼道:“这群狗日的鬼子!
当年抗战的时候就没少祸害咱们,现在还敢来打咱们苗寨的主意?
还想杀咱们的人?
老子跟他们拼了!”
张阿公也气得浑身发抖,他掏出烟袋锅子,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最后干脆把烟袋往地上一摔,声音嘶哑地说:“想杀我们?
他们也不问问咱们苗寨的蛊术答应不答应!
当年我爹就是跟鬼子拼的时候死的,现在这些小鬼子还敢来,我老头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对!跟他们拼了!”“咱们现在就去后山,把那些鬼子抓起来,用蛊虫让他们尝尝厉害!
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苗寨!”
村民们的怒火像被点燃的干草,瞬间蔓延开来。
有的村民抓起身边的锄头,有的握紧了柴刀,还有的妇女从怀里掏出装着蛊虫的小陶罐,眼神里满是狠厉。
祠堂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愤怒的吼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仇敌忾苗寨是他们的根,谁也不能动!
大长老看着眼前激动的村民,轻轻敲了敲拐杖,示意大家安静:“大家的心情我懂,我也想现在就去找鬼子算账。
但是小林有句话说得对,咱们不能冲动。”
阿赞林往前站了站,大声说:“大家先稍安勿躁!
我和灵儿已经在那些鬼子身上下了跟踪蛊,他们走到哪,我们都能知道。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黄金具体藏在哪。
要是现在就去后山找他们,万一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以后再想找就难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不如我们装成不知道,继续像往常一样生活。
等他们把黄金挖出来,让同伙进寨运货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到时候他们人赃并获,跑都跑不了,咱们还能减少伤亡。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人群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怒火慢慢褪去,多了几分思索。
岩虎挠了挠头,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小林说得有道理:“话是这么说,可看着那些鬼子在咱们后山挖东西,我这心里就跟有火在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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