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吊脚楼门口,阿赞林伸手推开竹门,先让苗灵儿进去,自己才跟着踏入。
屋里的火塘还留着一点余温,竹桌上放着白天没喝完的草药茶,角落里的竹篮里,还摆着苗灵儿绣了一半的荷包,上面的蝴蝶图案栩栩如生。
阿赞林看着这些细碎的日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转身关好门,对苗灵儿轻声说:“你先歇着,我去把火塘再添点柴。”
苗灵儿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月光透过竹窗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映得整个屋子都满是温馨。
天刚蒙蒙亮,苗寨的晨雾还没散尽,山间的鸟鸣便穿透薄雾,落在错落的吊脚楼上。
阿赞林和苗灵儿还沉在浅眠中,火塘里的余烬泛着微弱的红光,忽然,一阵急促的拐杖敲击竹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是大长老带着焦急的呼喊:“小林!灵儿!快开门!”
阿赞林率先惊醒,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大长老就拄着雕花拐杖挤了进来,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急匆匆赶来。
她一把抓住阿赞林的胳膊,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声音都带着颤:“听说你们昨晚遇刺了?
老马今早巡逻时跟我说的,怎么不连夜告诉我!你们俩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没事大长老让你担心了。
说着,大长老不由分说地拉过阿赞林的手臂,捋起他的袖口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划伤,已经结了淡褐色的痂。“哎哟!这都流血结痂了,还说没事!”
大长老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心疼,又转头去看刚坐起身的苗灵儿,“灵儿你呢?
有没有哪里疼?这些天杀的杀手,敢来咱们苗寨撒野,是把咱们苗寨的规矩当摆设吗!”
苗灵儿连忙摇头:师傅我没事,苏大哥挡在我前面时被划了一下,不严重的。”
“再轻也是伤!”大长老说着,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磨好的草药粉和干净的布条这是她今早听说消息后,特意从药庐里翻出来的。
她拉着阿赞林坐下,蘸了点清水将草药粉敷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却格外认真,又一圈圈用布条缠好,“这草药是我去年晒的,止血快,敷上两天就能好透。”
阿赞林看着大长老专注的神情,心里暖暖的:“大长老,让您担心了,真没事。”大长老抬了抬头,眼里的焦急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慈爱灵儿是她从小带大的徒弟,比亲孙女还亲,而阿赞林不仅和灵儿结了同心蛊,为人更是稳重可靠,在她心里,早已是半个孙女婿。
“你们好好的,我老婆子就安心了。”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要是你们能早点把亲事办了,再给我生个徒孙,我就更开心了!我这把年纪,就盼着抱孩子呢。”
这话让阿赞林和苗灵儿都红了脸,屋里的气氛顿时柔和起来。
大长老拍了拍两人的手,站起身拄起拐杖,语气又严肃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
走,咱们去地牢,好好审审那些杀手,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敢动咱们苗寨的人!”
三人出了门,晨光已经穿透薄雾,洒在石板路上。
不远处,马叔正带着两个村民往这边走,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上前:“大长老,阿赞林,灵儿,我正打算去叫你们,地牢里的人醒了,正好一起去审。”
一行人汇合后,朝着山坳的地牢走去,脚步坚定他们都清楚,这一次,必须查清楚背后的黑手,才能护得苗寨的安宁。
地牢的木门被“吱呀”推开,晨光顺着门缝漏进暗室,落在满地灰尘上。
阿赞林、苗灵儿和大长老一行人走进来,目光立刻落在石柱旁麦克和五个同伙早已苏醒,浑身沾满尘土与污渍,黑色劲装被扯得破烂,手脚被粗铁链锁在石柱上,脑袋无力地垂着。
昨夜被蛊虫叮咬的地方还泛着红肿,再加上一夜未进水米,几人脸色惨白如纸,连抬起头的力气都快没了。
大长老眯着眼睛扫过几人,看清他们深目高鼻的模样,顿时皱起眉头,转头对阿赞林嘀咕:“哎哟,都是些外国人!
他们又不会说咱的话,这咋审问?”
“大长老放心,我会说英文。”阿赞林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冷冽地盯着麦克,用流利的英文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格外清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背后是谁指使的?
老实交代,否则,昨晚蛊虫钻进皮肉的滋味,你们还想再尝一次。”
麦克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桀骜,他突然朝地上啐了一口,用带着狠劲的英文回骂:“法克鱿!中国人,别做梦了!
就算你们打死我,也别想从我们嘴里套出雇主的消息这是杀手的底线!”他身边的艾伦也跟着挺直脊背,其中一个高个子黑人大壮更是叫嚣:“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们不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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