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万年越说越气,扯下毡帽头,往里吐口痰砸向牛百岁。
牛百岁一躲,毡帽头拍杨守业脸上了。
牛百岁虽然倔强,也害怕老爹。
只见牛万年气的直咳嗽,好像说不定哪口气儿就上不来了一样。
牛百岁气的脸通红:
“那就让他看,我看要是看坏了……”
还没等说完,老头把毡袜脱下来了:
“我堵住你个乌鸦嘴!”
袜子搓成球又飞过来了。
牛百岁接住给他扔回去:
“我不管了行吧!”
扭头回外屋去了。
这回没人捣乱了,陆垚对二丫说:
“小丫头,帮老爷子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他行针!”
二丫笑嘻嘻看着陆垚:
“还叫我小丫头,你多大呀?比我大很多么?我十七了!”
牛百岁把袜子球又打过来了:
“别磨叽,看病呢,谁问你多大了!”
二丫赶紧上炕,帮爷爷脱衣服。
陆垚又让二丫点了根蜡烛。
代替艾条,悬灸足三里和肺俞,温暖的热度让牛老队长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随后,陆垚屏息凝神,手下如擒龙伏虎,下针流畅,精准刺入定喘、肺俞、膏肓。针下的感觉让他心中有数。
“呃……”
牛万年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胸腔里那令人窒息的憋闷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抽走。
老头儿忽然大喊一声:
“诶呀妈呀……”
外屋的牛百岁吓得“蹭”一下就过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煤铲子。
怒道:“咋地啦?是不是扎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