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超见八宝真人把纸文揣在怀里,急忙上前说道:“老仙师,休要听那番胡言,这明明是少林寺和尚捣的鬼,他们要笑仙师∽∽”八宝真人道:“无量寿佛,罪孽,罪孽,出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他既然不与我比,定是有一番道理,怎么能强加于人!”“仙师言之有理,可是这比武∽∽”未等杨士超把话说尽,八宝真人道:“比武并非他一人方可,有应擂者皆可比之。”杨士超一看没辙了,只好又召呼其他打擂人。
不觉过了二十余日,已到了七月下旬,打擂之人寥寥无几,当然,所有出擂人都不是八宝真人的对手。此时,萨德旺的伤势已愈,只是元气未复,他听说那慧云和尚第二天没有上场,心想:依据和尚武功当在三日发病,七日死亡,难道他当夜病倒不成,也许是我这一掌打在了要害之处,甭管怎么,那和尚中的是毒沙掌朱顶红,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不表这擂台怎样,单说五行长老练功练到了六月二十五日,大功练就,心下十分喜悦,恰巧,红衣道姑也来到少林寺,二人商量了一下天地会的决策,交换了对黄天霸举办较艺会的认识,决定同去天津看一看,再作定夺。简短截说,两位高大来到了天津法华寺内,见到了飞来禅师与法如和尚,各自问讯之后,五行长老谢道:“多蒙师弟广施佛法,使慧云顿开冥颜,方免伤身之祸。”飞来禅师道:“师兄过谦了,还是师兄教诲有素,那慧云才能迷途知返。”红衣道姑道:“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客套,飞来师兄已来津数十日,还是把情况碰一碰,以共谋良策。”飞来禅师道:“倒是摸了一些情况,别的不说,黄天霸这十绝阵确实厉害,如不除,日后必是祸患,此阵是江南知机子骆宾侯所摆,较麻面天王孙四虎的五方楼胜强百倍,可以说是机关中套机关,埋伏中套埋伏,较敝寺与少林寺所藏阵图均精密得多,我进去了两遭,方知其中奥妙,确实厉害,非一般阵图可比。”红衣道姑道:“这个知机子,不知贤愚,不分善恶,谁给钱多就给谁卖力,我看还是把他除掉为好,免得日后再助纣为虐。”法如方丈笑道:“不用你除,早有人把他除掉了。”“谁人如此快手?”“就是那个黄天霸,这是我们亲眼得见的。”“这是怎么回事?”飞来禅师笑道“一个月之前,为了探清阵中奥秘,我与法如方丈夜入提督府,黄天霸在花厅之内为知机子大摆宴席,并当场拾出五千银子赠与知机子,知机子看着银子喜形于色,那樊洪又取出了他的九龙转心壶为知机子满酒,却不知这转心壶的秘密,连连举杯把盏,工夫不大便腹痛发作,被抬了下去。
黄天霸哈哈笑道:‘十绝阵落成,知机子归天,乃众位之功也;待拿住五行和尚后,本督定为诸位请功,保诸位官升两级。’”五行长老听罢,手捻捻珠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好狠心的黄天霸,看来没有他放过之人。”法如方丈道:“吾师所言不差,那黄天霸确实造孽之徒,小僧自通踪空门以来,原想捧经诵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广结善缘,多行善事,故寺门不出,自黄天霸升任漕标提督以来,前来降香者,十人有九个骂他,私设厘卡,搜刮百姓,不但花了五十万银子修了个十绝阵,而且,又花了四十万银子修了个畅春园,以供其享乐。过去小僧在绿林道上干了十几年,总共也没动得两万银子,可他们骂我们是强盗,是贼寇,黄天霸这条走狗日进斗金,刮民脂民膏,却是朝廷堂堂一品大员,看来佛祖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去惩治这些邪恶!”飞来禅师闻罢,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恶人自有恶报,万万不可忘记我佛。”红衣道姑笑道:“只要心中有佛在,除掉恶人也是应该的,只有除掉恶人,才能救护善人,上智者能以佛法感化,使恶人改恶从善,我辈不及上智,难施佛法感化,因而用除恶手段,也是拯救众生一方。”五行长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飞来师弟所讲乃就佛理而言,红衣道姑所说乃就度势而发,吾辈出家人上乘者渡人,下乘者渡己,佛法以无为而渡众生,吾辈乃下愚者,只能以有为来救众生,除掉贪官污吏,继承闯王之志,保吾民族之尊,这便是最大之善也,见恶而不除,见邪而不治,见善而不保,见死而不救,便与帮凶同流也。”法如方丈合十顶礼道:“长老所言,弟子顿开茅塞,定当除恶救善,以救万民。”飞来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兄言之有理,眼下之祸害乃小儿黄天霸也,不过此贼十分狡猾,自十绝阵建成后,他每日便在阵中安歇,外人休想进去,这却怎生除得?”五行长老道:“从他摆阵那天起,我就想过此事,阵再厉害,他也总不能龟缩在里面,我们在外边除掉他,岂不让他落个劳而无用。”法如方丈道:“在外面除掉不是不可,只是那黄天霸请来了八宝真人郝士宽,黑龙会学门人萨德旺,还有十几名武林高手,恐怕近他不得!”红衣道姑道:“但不知他请了哪些武林高手?”法如僧道:“据我所知有神拳无敌手陈全陈德刚,纯阳剑马骥马行空,镇江神鞭赛闻仲焦亮焦子明,四川青城剑派传人飞天大圣何甫何子美。这些人都不好对付,四十年前,我在镇江做了一号买卖,因事先没拜访焦亮,他从中找我麻烦,为此结下怨仇,他的双鞭确实厉害,仅我所知,就有二十多名武林高手败在了他的鞭下。”红衣道姑道:“黄天霸这个贼子,怎么搬来这么多高手?”法如和尚道:“他倚仗搜刮来的民财,多多送银子,大都是贪钱而来,八宝真人虽不贪财,可他好强心胜,加之黄天霸之流从中挑唆,也是受骗而来。”飞来禅师脸泛红光,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为了营救众生,贫僧要开杀戒了。”红衣道姑道:“好,飞来师兄言之有理,但不知五行师兄有何高见?”五行长老微微笑道:“老衲虽遁迹空门,口诵弥陀,但不是为了成佛做祖,昔日咱家随闯王南征北战,替天行道,实为赶走清兵,解民倒悬,怎奈清兵势众,致使义兵败北,我们几十个弟兄随闯王落发,隐居九宫山,几次图事不成,闯王忧愤而亡,临终时告戒我们务必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今闯王含恨九泉,遗言尚在,我们岂能废弃遗志,故我等六十余年来,虽身居寺院,却心挂百姓,徒儿窦尔敦惨遭杀戮,卧虎岭众弟子血染山岗,皆黄天霸贼子所为,佛祖的教诲也好,闯王的遗言也好,对我辈来说都是对的,此贼不除法心不死!”飞来禅师与法如方丈齐道:“长老既有此心,我等敢不从命,请布法谕。”红衣道姑道:“师兄,你就说吧!”五行长老道:“对除掉黄天霸小儿,吾意已久,不过昔日是一条狗,今日已成虎了,是虎则吃人,不除非理也。”飞来禅师道:但不知您样除法?”五行长老道:“黄天霸摆下十绝阵,一是保己,一是害人,但须知猫捉老鼠从不在其鼠洞,而是在其洞外。”红衣道姑道:“此计甚好,可是老鼠没有护卫,而黄天霸却有众乡保镖,这却如何是好?”五行长老笑道:“老衲已想过多时,八月十五日,黄天霸必然出来,一是要庆祝他的杨春园落成;二是要祝贺他摆擂百日之功绩;第三,此日是闭关日期,黄天霸必到分水娘娘宫,焚香还愿,他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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