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空气，因为林阳那句“我答应了”而变得格外微妙。
柳如烟脸上的玩味和慵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满意。她那双勾魂的丹凤眼在林阳身上扫了几个来回，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件稀世珍宝的价值。
“哦？这么快就想通了？”她红唇微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再逞强一会儿，把‘孤狼’的人设演到底呢。”
“人设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救命。”林阳的语气平静无波，他扶着墙壁站起身，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却恢复了清明与锐利，“圣级强者的亲信都出动了，我再单打独斗，就是找死。我林阳惜命，但不怕死。前提是，死得要有价值。”
这番话，说得坦然而直接，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柳如烟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几分：“很好，我喜欢聪明人。那么，伙伴，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命就绑在一起了。”
她走到那几具蛇眼刺客的尸体旁，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几个黑色的金属球，随手扔了过去。金属球一接触到尸体，便立刻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分解，最终化为一滩恶臭的黑色液体，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化尸水’，公会的特供，处理麻烦的好东西。”柳如烟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她重新坐回虎皮毯上，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林阳没有犹豫，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这个距离，比之前近了许多，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烈酒与幽香的独特气息。
“首先，这个给你。”柳如烟将那枚皇级晶核和那枚“蝰蛇”的亲信徽章推到林阳面前，“战利品归你，这是规矩。但徽章，我需要用它去公会里做情报分析，查清楚‘蝰蛇’的动向，以及他为什么会盯上你。”
“可以。”林阳没有异议。情报，现在对他来说比晶核更重要。
“其次，”柳如烟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蝰蛇’，小日子国‘蛇眼’组织的二号人物，圣级初阶。他的特点是阴险狡诈，擅长用毒和布置陷阱。他派出的亲信都能达到皇级，可见其手下势力之庞大。他们敢在龙国境内对你动手，背后必然有巨大的图谋，甚至……可能有我们龙国内部的势力在暗中配合。”
“内部势力？”林阳的眼中寒光一闪。
“没错。”柳如烟叹了口气，“你的帝皇铠甲潜力太大，大到让某些人恐惧。他们宁愿让这力量永远埋没，或者……被他们掌控。李家，只是台面上的小丑。真正的大鱼，还在水底下。”
林阳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觉醒一个被认为是“垃圾”的铠甲，竟然会牵扯出如此深的漩涡。
“所以，我们的合作，第一条就是：信息共享。我知道的，会告诉你。你遇到的任何异常，也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柳如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答应。”林阳点头。
“第二条，资源倾斜。你需要的一切，修炼资源、武器材料、恢复药剂，我都可以通过龙魂公会的渠道为你搞到，价格会比市场价低三成。当然，相应的，你需要为公会完成一些……‘特殊’任务。”
“什么任务？”
“比如，清理一些公会上不方便出面的叛徒，或者，去某些危险的地方，取回一些东西。”柳如烟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林阳能听出其中的血腥味。
“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可以。”
“你的底线是什么？”柳如烟饶有兴致地问。
“不伤及无辜，不背叛兄弟，不出卖国家。”林阳的回答掷地有声。
柳如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真是个……老古董。不过，我喜欢。放心，龙魂公会再怎么说也是龙国的官方组织，不会让你去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她顿了顿，身体又向他凑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林阳的耳畔：“那么，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魅惑的磁性：“作为你的伙伴，姐姐有权利在你需要的时候，‘压榨’你。比如，让我抱抱，让我靠靠，或者……像刚才那样，偶尔‘奖励’一下。你，有意见吗？”
林阳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柳如烟那双近在咫尺的、仿佛能将人灵魂吸进去的眸子。她的眼神中，不再是纯粹的戏谑，而是多了一丝认真，一丝期待，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在谈判桌上滴水不漏的女人，此刻却像一个寻求庇护的小女孩。
林阳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手，不是推开她，而是轻轻地将她一缕散落的火红发丝拨到耳后。
“没有意见。”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是，柳姐，伙伴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你需要的时候，可以依靠我。我需要的时候，也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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