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阳光已有几分灼热。明荷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院门被敲响了。她抬头一看,是郑石。
“明荷,”郑石挠了挠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今儿个我家垒猪圈,叫了几个伙伴来帮忙,中午家里请饭。你……你要没啥事,中午也过来呗?和大家一起做饭,一块儿吃,热闹!”
郑石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他想多见见明荷,也想在伙伴们面前显显他与明荷的“亲近”。
明荷心思单纯,只觉得这是乡里乡亲正常的互助往来,并未多想。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爽快地点头应道:“好啊石头哥,我忙完家里的活就过去帮忙。”
郑石闻言,喜出望外,黝黑的脸庞都透出红光,连声说好,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明荷转身准备继续晾衣服,却冷不防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拉着,踉跄了几步,直接被拽进了旁边僻静的下屋里。
“五哥!你做什么?”明荷又惊又羞,手腕上传来他掌心的灼热温度,让她心跳瞬间失衡。
严五反手关上门,高大的身躯却堵在了门口,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都隔绝了些许。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一种明荷从未见过的、浓烈而霸道的情绪。
“不准去。”他盯着她,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明荷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石头哥有活计,我们都会去帮忙做饭,这……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严五的语气近乎蛮横,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以后,都不准与那郑石靠得太近。”
明荷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心里也升起一丝委屈,小声辩解道:“我和石头哥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就像我兄长一样,你……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我说不行就不行。”严五打断她,语气依旧强硬,但看着明荷那泛红的眼圈和委屈的神情,心底的烦躁与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冷静解释。他只是重复道:“听话,别去。”
若是往常,明荷或许还会争辩几句,但她性子本就柔顺,加上前几日因荷包之事心生隔阂,此刻见他态度如此坚决,虽觉他不讲理,却也不愿再起争执。她低下头,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妥协了。
见她答应,严五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松开了她的手腕。明荷默默转身出去了,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夜幕降临,蛙声虫鸣此起彼伏,皎洁的月光洒在淮水河面上,泛着碎银般的光泽。严五找到正在厨房收拾的明荷,低声道:“明荷,随我去河边走走。”
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明荷看了他一眼,默默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在他身后。
两人沿着河岸漫步,清凉的夜风拂面,却吹不散彼此心头的滞涩。走到一处远离村舍、格外安静的河湾,严五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面对着明荷,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也格外脆弱。他深吸一口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明荷,”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白天的事,是我不好,语气重了。”
明荷低着头,没有吭声。
“我不让你与郑石过多接触,是因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不喜欢他接近你,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这话直白得让明荷脸颊一热。
严五走近她,继续道:“还有之前……那个荷包的事。”提到这个,明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那不是我想刻意隐瞒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与坦诚,“是因为它关联着我的身世,一个我永远无法公开、一旦说出就可能带来杀身之祸的秘密。”
明荷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严五的目光牢牢锁住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决绝:“我当时呵斥你,是情急之下,怕你因它而受到任何牵连。明荷,在这世上,我严五宁愿自己死,也绝不愿看到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微凉的手,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立下最重的誓言:“至于什么别的姑娘……明荷,你听清楚,我严五此生,除了你,心里从未装下过任何女子。过去没有,将来,也绝不会有。”
这迟来的、毫无保留的解释与告白,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明荷心中所有筑起的堤坝。连日来的委屈、猜疑、不安,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她不再需要追问那荷包的具体细节,他眼中的真诚与那重于生命的守护之意,已胜过千言万语。她选择相信他,相信这个让她倾心的男人。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严五心疼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用无比清晰而郑重的声音,问出了那个在他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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