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成化年间,江湖上流传着一对稀世珍宝——碧血鸳鸯鉴。这宝物原是西域进贡的玉璧,被巧匠剖为两半,分别雕成雄鸳雌鸯。据说璧中暗藏前朝大将军藏宝图,得之可富可敌。更玄妙的是,双璧在月圆之夜相映,会显现绝世武功秘籍。这般宝物自然引得江湖纷争四起,血雨腥风连绵十余载。
这日苏州城外寒山寺钟声悠扬,暮色里走来个青衫书生。他腰间悬着长剑,剑鞘破旧,步伐却轻健。此人姓林名逸尘,本是金陵世家子弟,三年前家中突遭横祸,只他一人带着半块雄鸳璧逃出生天。这些年来他隐姓埋名,暗中查访仇家,更要寻回那失落的另外半块鸯璧。
林逸尘才进寺门,便见老僧静慧在扫落叶。静慧抬头见他,手中扫帚微微一滞:“林施主来得正好,老衲刚收到消息,七杀门三大高手已到苏州。”林逸尘眉头紧锁:“可是为这鸳鸯鉴而来?”静慧颔首:“七杀门主司徒雄放出话来,要在月圆之夜夺取宝物。更麻烦的是,青衣楼也派了人来。”
正说话间,忽闻寺外马蹄声急。但见十余骑黑衣劲装大汉闯进山门,为首者面罩黑纱,声如破锣:“林逸尘,交出鸳鸯璧,饶你不死!”林逸尘冷笑一声,长剑已然出鞘。霎时间寒光点点,剑锋过处已有三人倒地。那首领见状,自马背跃起,双掌赤红如血,竟是西域血掌功。
静慧在旁忽道:“小心他掌中毒砂!”话音未落,林逸尘剑招突变,剑尖颤动如星雨纷落,正是林家祖传的流星剑法。那首领不敢硬接,翻身欲退,却被剑锋划破面纱。月光下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林逸尘失声叫道:“是你!三年前就是你带人灭我满门!”
这刀疤脸狂笑:“既然认出来了,就更留你不得!”说罢吹响哨笛,寺外顿时涌进更多黑衣人。静慧叹道:“阿弥陀佛,佛门净地岂容杀戮。”袖袍拂动间,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林逸尘与刀疤脸战作一团,剑光掌影交错,竟不分胜负。
正当胶着之际,忽听墙头有人轻笑:“好热闹啊!”但见月下立着个红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眉眼灵动,手中把玩着半块玉璧。那玉璧在月光下泛着碧色,与林逸尘怀中之璧隐隐呼应。刀疤脸惊道:“雌鸯璧!”红衣女子笑道:“司徒雄想要这对宝贝,还得问过我慕容雪。”
慕容雪飘然落地,玉璧在她指间流转生光。她朝林逸尘眨眨眼:“愣着做什么?联手对敌啊!”林逸尘虽不明就里,但见雌鸯璧在此女手中,心知必有渊源。当下剑势更疾,与慕容雪一左一右夹攻刀疤脸。不料刀疤脸突然撒出一把毒针,趁机跃上墙头。慕容雪衣袖翻飞,毒针尽数落地,再要追时,那伙黑衣人已退得干干净净。
静慧合十道:“慕容姑娘来得及时。”慕容雪却盯着林逸尘:“你便是林家后人?这雄鸳璧与你性命相连,你可知道?”林逸尘一怔:“姑娘何出此言?”慕容雪将雌鸯璧举在月光下:“你看。”但见璧中血丝蜿蜒,竟与林逸尘怀中雄鸳璧的血丝相连成图。静慧惊道:“莫非这就是藏宝图?”
原来这对玉璧需在月圆之夜,由林家血脉持雄鸳璧,慕容家血脉持雌鸯璧,方能显现全图。慕容雪叹道:“二十年前,我祖父与令尊共同获得此璧,立誓守护秘密。谁知消息走漏,竟给两家招来灭门之祸。”林逸尘这才明白,为何父亲临终前再三嘱咐要寻回雌鸯璧。
三人正在说话,忽闻寺后传来一声惨叫。赶去查看时,但见个小和尚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块黑色令牌。静慧变色道:“青衣楼追魂令!他们已在左近。”慕容雪跺脚道:“定是刚才那伙人引来。”话音未落,四周墙头忽现数十青衣人,手持强弓劲弩。
为首的是个白面书生,轻摇折扇笑道:“鸳鸯璧、藏宝图、武功秘籍,今夜可要一并到手了。”林逸尘认得这是青衣楼二当家“笑面阎罗”崔玉。此人表面温文,实则心狠手辣。静慧低声道:“老衲拖住他们,二位速从密道走。”慕容雪却道:“一起走!我知道个去处。”
崔玉冷笑:“走得了么?”折扇挥处,箭如飞蝗。静慧僧袍鼓荡,竟将箭矢尽数拂开。林逸尘与慕容雪双剑合璧,杀开条血路。正危急时,忽听寺外马蹄如雷,但见一队官兵举着火把冲来。崔玉皱眉:“官府的人?撤!”青衣人瞬息退去。
官兵队中跃出个武官,向静慧行礼:“末将巡夜至此,见有贼人聚集,特来查看。”静慧还礼道:“有劳将军。”那武官目光扫过林逸尘二人,忽然定格在慕容雪手中玉璧上。林逸尘暗叫不好,忙扯慕容雪衣袖。慕容雪会意,将玉璧收入怀中。
待官兵离去,三人不敢久留,急忙从密道出城。这密道出口竟在太湖畔一渔家。渔舟上老翁见静慧,躬身道:“大师请。”舟行湖上,烟波浩渺。慕容雪这才细说缘由。原来慕容家世代守护雌鸯璧,二十年前与林家共同发现璧中秘密。谁知七杀门与青衣楼都想抢夺,先后对两家下毒手。她与林逸尘一样,是家族唯一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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