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天气转凉,青石镇外的田野染上了一层金黄。然而,在张大奎的家中,一种不正常的“热络”却在暗地里滋生。
自那次言语挑逗之后,刘武与苗金花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而危险。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谁也没有捅破,但那纸后涌动的暖昧气息,却弥漫在每一个眼神交错、每一次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之间。
苗金花内心备受煎熬。自幼所读的《女诫》、《列女传》在她脑中回响,伦理纲常像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缚着她。她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便是万劫不复。可每当夜深人静,听着身旁丈夫沉沉的鼾声,再看看窗外寂寥的月色,一种难以排遣的空虚和渴望便啃噬着她的心。刘武那俊朗的面容,甜腻的情话,像是一剂迷人的毒药,明知有害,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这一日,张大奎接了镇上一大户人家的急活,要在三日内赶制出一套婚床,需得住在主家,日夜赶工。消息传来,刘武与苗金花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张大奎离家那日,仔细叮嘱了刘武看好家门,又对苗金花道:“家中米粮还够,若缺什么,让武弟去集市买便是。我最多三日便回。”
苗金花低着头,不敢看丈夫的眼睛,只轻声应了。刘武则是一脸郑重:“奎哥放心,家中一切有我!”
送走张大奎,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一种异样的沉默在刘武和苗金花之间蔓延。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得空气中的微尘纤毫毕现,也照得苗金花心绪不宁。她坐在窗下做着针线,却一针也扎不下去。
刘武踱步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嫂子,今日……天气甚好。”
苗金花手一颤,针尖刺破了手指,一颗血珠渗了出来。她慌忙将手指含入口中。
刘武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金花……奎哥不在,这家里,就只剩你我二人了。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是如何熬过来的?日日见你,却不得亲近,犹如隔靴搔痒,心如油煎!”
“你……你快放手!”苗金花挣扎着,声音却软弱无力,带着颤抖。
“我不放!”刘武将她攥得更紧,“金花,我心悦你!从见你第一面起,便魂牵梦萦!奎哥他……他根本不懂你!你这样的美人,合该被人捧在手心,细心呵护,而不是整日独守空房,对着一堆木头叹息!”
这些话,句句都说到了苗金花的痛处。她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刘武见时机成熟,柔声道:“家中终究不便,人多眼杂。我知道镇外有一处好地方,僻静无人,风景也好……明日巳时,你在镇口等我,我带你去散散心,可好?”
苗金花心乱如麻,理智告诉她应该厉声拒绝,可嘴唇嚅动了半天,却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何处?”
刘武心中狂喜,知道事情已成了一半,低声道:“镇外往东三里,有一片极大的芦苇荡,旁边还有一口深潭,名曰‘碧波潭’。那里绝少人迹,只有些水鸟,安全得很。”
……翌日,巳时刚过,镇外东边的芦苇荡。
秋风掠过,一人多高的芦苇如同金色的海浪,层层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开来。芦苇深处,有一片被踩踏出的小小空地,旁边便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潭水,水色碧绿,幽深静谧,偶有鱼儿跃出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苗金花跟着刘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这里,心中充满了负罪感和一种冒险的刺激。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脸上却薄施脂粉,显然精心打扮过。
一进入这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刘武便再无顾忌,一把将苗金花搂入怀中,气息急促:“心肝,想死我了!”
苗金花起初还半推半就,羞赧道:“冤家,轻些!这……这地方当真安全吗?”
“放心!”刘武环顾四周,自信满满,“这地方,除了你我,便是这些芦苇和水鸟,再没第三个……活人能来。”
他刻意加重了“活人”二字,引得苗金花娇嗔地捶了他一下。二人随即纠缠在一起,倒在柔软的芦苇杆上,衣衫渐褪,喘息声与芦苇的沙沙声混成一片,伦理道德在此刻被彻底抛诸脑后。
然而,刘武那句“再没第三个活人能来”,却说得未免太满。
就在这片芦苇荡旁的山林中,一处隐蔽的洞穴里,一只修行了千年的黄鼠狼,正结束了它今日的晨课。它自号“黄十三”,取其在本族同辈中排行十三之意。它周身毛发已呈淡淡的金色,眼神灵动,充满了拟人化的智慧。
此刻,黄十三心神不宁,它在洞中来回踱步,掐指推算,忽然人立而起,前爪激动得微微颤抖。
“是了!是了!今日正是我修行满千年之期!”
它想起三十年前,那个云游至此的得道高人——鸿道长。当时它险些命丧猎户之手,是鸿道长出手相救,并点化它道:“你这小兽,灵根深种,福缘匪浅。切记,潜心修行,莫伤天和。待你修行千载期满之日,可向人间有缘人讨一个‘封正’。若那人诚心赞你一句‘像人’,甚至‘是人’,你便可脱去这身兽皮,化身为人,道行大增。倘若那人不肯,或出言讥讽,你千年苦修,恐有倾覆之危,慎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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