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扳倒他?那可不容易。”
“他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好说了。”
“那倒是多得很。这位林文远林大人,是穷秀才出身,全靠家中贤妻素心娘子辛苦维持,才能安心科考。素心娘子,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温良贤淑,待人诚挚。那时我们几个同年,还时常羡慕林文远好福气。”
“可惜啊,人心易变。林文远一朝中第,踏入仕途,眼界便不同了。开始嫌弃发妻粗鄙,上不得台面。这倒也罢了,最令人不齿的是,他早在素心娘子毁容之前,便已与光禄寺罗家的小姐有了往来。真是令人不耻,所以那时候我就不喜欢他。”
宋正卿凝神静听,不敢打断。
“我曾偶然在城南的雅茗轩外,亲眼见过他与罗家小姐并肩而行,言笑晏晏,神态亲昵,绝非普通相识。那时,素心娘子尚在老家替他侍奉双亲!此事我虽看不惯,但毕竟是同僚私事,也不便多言。谁知后来……”
周自言叹了口气。
“素心娘子遭难毁容,林文远非但没有半分怜惜,反而得了天大的借口,迫不及待地要将这包袱甩掉。我不过是在一次闲谈中,替素心娘子说了几句公道话,认为他不该如此绝情,便被他怀恨在心,日后处处刁难,最终被赶出京城。”
周自言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霞,幽幽道:“宋公子,你问我这拓文之事,我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文远此人,外表温文尔雅,内里实则凉薄寡恩,功利心极重。为攀高枝,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素心娘子的悲剧,绝非偶然。此子心狠手黑,你要是想对付他的话,一定要万分小心。”
宋正卿恍然大悟。
原来林文远不是因为妻子变丑才抛弃她,
而是因为他想攀高枝。
妻子的毁容,究竟是不是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