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无视她的哀求,声音反而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冷酷:
“这个女人,就是大臣和王精心淬炼的那把毒刃!她的任务,就是麻痹王子,获取王子的信任,套取王国的机密,并在最关键的时刻……将王子引向王设下的致命陷阱!或者,干脆在王子最不设防的时候,亲手……递上那杯毒酒!”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想杀你!是赵炳坤逼我的!是你们赵家的........是章小华……”白慕婉彻底崩溃了,她丢开酒杯,昂贵的威士忌泼洒在名贵的地毯上。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扑倒在赵山河脚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裤脚,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哭喊辩解,精心维持的麻木和认命被巨大的恐惧彻底撕碎。
赵山河低头,看着脚边这个狼狈不堪、如同被玩坏的提线木偶般的女人。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极致的厌弃。
他俯下身,冰冷的指尖如同铁钳般攫住了白慕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被泪水和恐惧彻底扭曲的脸。
“故事还没完。”赵山河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寒冰,“你猜,那个愚蠢的王子,最后怎么样了?”
白慕婉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赵山河盯着她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铡刀落下:
“他被最信任的‘爱人’背叛,被引入绝境,万箭穿心,死无全尸。而他的王国,也被王和大臣瓜分殆尽。他的父母……在绝望中,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山河眼中那压抑已久的、被背叛和算计点燃的怒火,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那不再是针对白慕婉的怒火,而是针对那个故事里所有背叛者的、贯穿两世的滔天恨意!他猛地甩开钳制白慕婉下巴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痛呼着跌倒在地毯上。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惨白的月光下如同索命的修罗。他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般的女人,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判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现在,告诉我,白慕婉。你是想做那个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的蠢货王子……”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瑟瑟发抖的白慕婉,“还是想做那个……被钉在王国耻辱柱上,受尽唾骂、千刀万剐的……叛徒?”
白慕婉瘫倒在地毯上,昂贵的酒液和泪水混合着浸湿了她的睡袍。赵山河的话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穿了她所有的侥幸和伪装。
那个“叛徒”的下场——千刀万剐!这不仅仅是故事里的结局,更是赵山河对她赤裸裸的威胁和宣判!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她放弃了挣扎,放弃了辩解,像一具被彻底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在喉咙里滚动。
窗外,月光惨白,映照着云栖苑这座华丽的囚笼。而囚笼里,那只曾经野心勃勃的金丝雀,终于彻底认清了主人的身份和背叛的代价,在绝望的深渊里,发出了无声的哀鸣。
赵山河站在阴影中,如同掌控生死的君王,手中的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如同鲜血般妖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