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大既然那么说了……是不是代表……岳薇其实……也不错？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就像藤蔓一样开始疯长。王顶光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向岳薇。她正低着头，一缕柔顺的发丝从耳畔滑落，垂在颊边，随着她削苹果的动作轻轻晃动。那专注而柔和的侧影，竟让他觉得……格外好看。比他硬盘里那些女神明星海报都要好看！
“好了。”岳薇清悦的声音打断了王顶光的胡思乱想。她将削好的、光洁圆润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一个小瓷碟里，又插上两根牙签，递到王顶光面前。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不经意的体贴。
“谢……谢谢岳薇姐！”王顶光有些慌乱地接过碟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岳薇微凉的指尖，像触电般猛地缩回，心脏又是一阵狂跳。他赶紧叉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试图用咀嚼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苹果很甜，汁水充盈，但他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味蕾上。
“慢点吃。”岳薇看着他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王顶光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微微泛红的耳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光芒，快得如同错觉。
“集团那边……现在压力很大吧？”王顶光努力咽下苹果，试图找点正事来打破这让他心跳失速的暧昧气氛，“老大他……还没醒，外面谣言满天飞，那些元老……还有王家……”
提到赵山河和眼前的局势，岳薇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沉静而锐利：“压力是有。但琉璃姐在，核心团队也在。赵总……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至于那些跳梁小丑……他们蹦跶得越欢，暴露得就越快。等赵总醒了，自然会跟他们……一笔一笔，清算干净。”
她说“清算干净”的时候，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让王顶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刻的岳薇，不再是那个温婉削苹果的同事，而像是执掌生杀的女判官。
病房内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现实。但王顶光捧着那个盛着苹果的小碟子，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间触碰的微凉。他看着岳薇沉静的侧脸，之前那个关于“岳薇其实也不错”的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并未消散，反而在心底悄然扩散开来。
阳光静静地洒在病房里，空气里弥漫着苹果的甜香和百合的幽香。王顶光的心跳，在肋骨骨裂的隐痛中，依旧不规律地鼓噪着。一个从未有过的、带着青涩与惶恐的念头，如同初生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他年轻的心房。而岳薇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水果刀的刀柄，光滑冰冷的金属触感下，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