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山河眼神锐利，“明天，不，就今晚开始，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非查家明面的渠道，将这些证据，分批次、有针对性地‘泄露’出去。目标，首先是与王家有竞争关系的几个家族，然后是几家嗅觉敏锐、背景复杂的媒体。要像滴水穿石，缓慢而持续，让他们先乱起来。”
“牛逼。”查梁一点头，“让他们内部先互相猜忌，狗咬狗，我们再看准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没错。”赵山河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当他们疲于应付内部火苗和外部压力时，就是我们彻底收网的时候。”
他的计划清晰而冷酷，步步为营。
查梁一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商场上算无遗策、手段狠辣的赵山河，甚至比以往更甚。悲痛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摒弃了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温情和犹豫。
“福伯那边……”查梁一迟疑了一下，“对外宣布抢救成功，住在ICU，能骗过他们吗？”
“能骗一时是一时。”赵山河淡淡道，“福伯是看着我父亲长大的老人，知道和操办了赵家太多核心事项。他们对他下手，一是为了斩断爷爷的臂膀，二很可能也是为了灭口，或者逼问什么。只要他们不确定福伯是否已经开口，就会有所忌惮。这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电梯到达楼层，门缓缓打开。
赵山河迈步而出，走向自己的套房门口，他停下脚步，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侧头看向查梁一，眼神在走廊灯光下幽深难测。
“梁一兄，接下来，是真正的战争了。”他说道，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不再有底线，不再有顾忌。”
查梁一迎着他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查家，和我，都会在。”
赵山河不再多言，转身，刷卡，开门，进入房间，动作一气呵成。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将查梁一隔绝在外。
查梁一站在空荡的走廊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移动。他知道，门内的赵山河，将独自面对这个失去至亲后第一个、也是无比漫长的夜晚。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帮助他打赢这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的战争。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压低声音布置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