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现场，把人带回去。”他对李玉龙派来的小队负责人说道。
“建议玉龙兄分开审讯，用最快的速度撬开他们的嘴。我特别想知道秦岳在燕京的所有据点，以及他与境外那个军阀联络的具体方式。”
“放心，赵先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你想知道的，很会就会有答案。”
计划成功了一半，钓到了一条不小的鱼。
但赵山河心中并无喜悦。秦岳没有亲自咬钩，只是派来了几条执行命令的小鱼。这说明秦岳极其谨慎，或者说，他还有更大的图谋。
…………
南城，赵家老宅。
王顶光快步走进赵泰安的房间，老人正在闭目养神。
“老爷子，燕京那边，老大得手了。抓到了秦岳派去的人。”
赵泰安仿佛早已经知晓：“问出什么了？”
“正在审。初步看，是秦家圈养的专业‘清道夫’，负责处理脏活。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琉璃姐，如果无法活捉，就……就地清除，并夺取她身上可能携带的所有存储设备。”
赵泰安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在太师椅扶手上敲了敲：“山河这一步走得险，但也是最快逼秦岳露出更多破绽的办法。秦岳那个小子，像他爷爷，多疑，自负。一次失手，不会让他退缩，只会让他更感兴趣，也会让他动用更深层的力量。”
“那我们……”
“按山河的计划进行。”赵泰安闭上眼，“把‘内讧’的戏，演得更真一些。可以让‘林枫’这个身份，在南城‘偶然’露面，表现出对燕京事务的‘失望’和‘疏离’。而后顶光你，以赵氏集团的名义，去接触一下姑苏来的那几个‘掮客’。”
王顶光心中一凛，这是要把戏做全套，甚至不惜动用赵家明面上的资源来配合，从而让秦岳更加相信“山河资本”内部出了问题，赵山河面临内外交困的局面。
“是，老爷子，我明白怎么做了。”
王顶光退下后，赵泰安独自坐在房间里，目光再次投向墙上的全家福。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儿子赵振业和儿媳林婉容的照片，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和决绝。
“振业，婉容……再等等……我也快到时候和你们团聚了……”
低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消散，带着老人唯一信念。
…………
姑苏，秦家老宅密室。
幽泉将燕京行动失败和人员被捕的消息汇报给秦岳。
秦岳看着屏幕上代表那几个被捕人员的信号消失，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果然是个陷阱。赵山河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他轻声道，“他这是急了，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现身，或者找到我的破绽。”
“少爷，我们需要调整计划吗？被捕的人，可能会……”幽泉提醒道。
“无妨。”秦岳摆摆手，“都是些外围的死士，知道的东西有限。就算开口，也牵扯不到核心。而且，这恰恰证明了赵山河和查梁一确实遇到了麻烦，否则不会用这种激进的手段。”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让我们在燕京的人，继续散播‘山河资本’资金链紧张和内讧的消息，力度加大。同时，接触查梁一抛出来的那几个南美和欧洲的‘优质资产’，表现出我们的‘兴趣’，但要谨慎，慢慢谈，吊着他们。”
“那赵山河那边？”
“暂时不用理会他这次的挑衅。”秦岳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们的重点，还是放在南城。白慕婉这颗棋子，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而秦琉璃那边……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需要再浇点水，它自己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他拿起旁边一个平板，上面显示着白慕婉的最新评估报告，以及章小阡发给赵山河、抱怨白慕婉“行为异常”的信息截图。
“让下面的人，给白慕婉传递新的‘指引’。是时候，让她为‘留住’赵山河，做出更实际的‘努力’了。比如……想办法拿到赵山河的私人印章，或者，他常用的那台不联网的加密电脑的访问权限。”
命令下达，秦岳稳坐钓鱼台，自信能将所有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却不知道，自己也正一步步踏入赵山河为他编织的、更大的罗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