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护士在帮她更换病号服时,忍不住摸了摸那件脱下来的白色蓝蕾丝连衣裙,入手丝滑冰凉,是她从未见过的面料。她还想拿起那个可爱的兔子背包,却发现它仿佛长在床上一样,重得难以置信,只好作罢。
“奇怪……”一位年轻医生喃喃道,“所有生理指标都显示正常,而且稳定得过分,瞳孔对光反射也存在,这……这根本就是深度睡眠的状态,可也太‘标准’了,不像自然睡眠。”
刘主任亲自上手,仔细检查了苏星澜的头部、四肢和躯干,除了在手臂和小腿处发现几处轻微的、已经结痂的林中刮擦伤外,没有任何明显外伤。他按压其腹部,触感柔软,无任何包块或压痛。
“生命体征平稳,无内外伤迹象,神经系统初步检查无异常……”刘主任摘下听诊器,眉头紧锁,行医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昏迷案例。他看着病床上呼吸均匀,面容宁静得仿佛只是陷入甜美梦乡的少女,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经验范畴。
病房外的走廊上,闻讯而来的人渐渐多了些。有好奇的医护人员,也有其他病区的病人或家属,都想看看能让冷面陆团长如此紧张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虽然不敢靠得太近,但那探究的目光和低语声,依旧让走廊里的空气显得格外粘稠。
“检查完了吗?”陆景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和一丝压抑的焦躁。
刘主任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面对陆景渊迫人的目光,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专业和平稳:“陆团长,初步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说。”陆景渊吐出一个字,眼神锐利。
“这位女同志,她……”刘主任斟酌着用词,“她的身体各项机能指标完全正常,除了几处轻微的皮外擦伤,没有发现任何导致昏迷的器质性病变。从医学角度看,她目前的状态,更接近于……一种非常深的睡眠。”
“深度睡眠?”陆景渊的声调陡然降低,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你告诉我,一个在路边昏迷不醒、无法唤醒的人,只是睡着了?”他亲眼见过她如何倒下,感受过她那非同寻常的沉睡,这绝不是什么“深度睡眠”能解释的!
强大的压迫感让刘主任额角渗出了细汗,他硬着头皮解释:“陆团长,我理解您的心情和疑惑。但根据我们现有的检查和仪器判断,确实如此。她的呼吸、心跳、血压都非常平稳,脑电波活动也显示是睡眠波型,并非昏迷或植物状态。至于为何无法唤醒,这……这超出了我们目前的认知。可能需要进一步观察,或者请神经科的专家来会诊。”
陆景渊盯着刘主任,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荒谬结论。但他也清楚,在明面的医学程序上,他无法强迫对方给出一个不存在的诊断。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焦躁与质疑,冷声道:“那就继续观察!用你们所有的办法,我要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力量,在喧嚣的走廊里清晰地传开,如同一声命令,让周围的窃窃私语都瞬间低了下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晰地意识到,这位来历不明、沉睡不醒的少女,已然成为了冷面首长陆景渊一个不容触碰的逆鳞。而围绕着她身上无法解释的谜团,今夜医院里的这场喧嚣,注定只是后续更大风波的一个序曲。真正的谜题,才刚刚被搬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