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风还带着晨露的湿意。
王越扛着重剑刚迈出两步,腰间的青冥剑法册子还没捂热,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怎么走得这么急?黑石涧的鱼还没钓,就打算把组织建到木门道去?”
王越的脚步猛地顿住,重剑“哐当”一声戳在地上,扬起细小的尘土。
他僵硬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里叼着的半块肉干差点掉下来:“公、公子?”
貂蝉也停下了脚步,短剑下意识地收至身侧,当看清那道立在山谷中央、青衫胜雪的身影时,眼眶瞬间红了。
刚才还强装镇定的坚定,此刻全化作了翻涌的惊喜。
她快步走上前,又怕自己看错了,伸手轻轻碰了碰叶青山的衣袖,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
然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叶青山。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貂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不是说要去处理生死存亡的大事吗?这才……这才片刻功夫啊!”
叶青山站在原地,周身那层深碧色的光晕早已收敛,只在衣摆边缘残留着淡淡的青芒,像是被晨雾染过。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错愕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微动,两道柔和的灵气分别涌入两人体内。
王越体内残留的打斗疲惫瞬间消散,貂蝉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
“时空流速不同罢了。”
叶青山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刚才在另一个时空一统天下、斩杀圣人境魔物的不是他,“哪怕那边过去个十几年,这边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罢了。”
“十、十几年?”王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懵逼,“公子你在那边待了十几年?可我感觉你刚走啊!那你说的生死存亡的大事,解决了?”
“算是吧。”
叶青山点点头,目光扫过山谷四周,“不过是荡平魔族、一统天下而已,不算什么难事。”
“不算什么难事?”
貂蝉和王越异口同声地惊呼,眼神里的震惊快溢出来了。
一统天下?
那可是多少诸侯耗尽毕生心血都做不到的事!
公子竟然说得跟买菜一样轻松?
貂蝉抱着叶青山的手臂,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的青年,青衫依旧,眉眼如初。
可那份云淡风轻的语气里,藏着的却是改天换地的伟力。
王越更是夸张,直接把嘴里的肉干咽了下去,噎得直拍胸口,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公、公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叶青山抬手帮他顺了顺气,指尖灵气流转,瞬间化解了他的呛咳:“不过是些争权夺利的凡夫俗子,魔族才是真正的威胁。
荡平魔族后,天下归心是顺理成章的事,算不上什么难事。”
貂蝉轻轻松开叶青山的手臂,擦干眼角的泪痕,眼神里带着理解和敬重:“公子是厌倦了朝堂纷争,不想做那九五之尊?”
“嗯。”
叶青山点点头,目光望向山谷外的远山,眼神澄澈而悠远,“一统天下,只是为了让那方天地的百姓不再受战火和魔气侵扰。
至于帝位,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束缚,我更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日子,四处游历,看遍山河湖海。”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至于暗夜组织的事,慢慢来就好了。
我们一边前往南疆游历,一边收集天材地宝、培养孤儿、建立谍报网。
至于人间王朝的更替,不必过多参与,随他去吧!”
叶青山话音刚落,王越就搓着双手凑了上来,脸上还带着没缓过劲的震惊,嗓门大得能惊飞树梢的麻雀。
“公子!游历好啊!俺早就想看看南疆的风土人情了,听说那边的瘴气能毒死人,是不是真的?”
貂蝉白了他一眼,伸手从行囊里掏出块干净的锦布,仔细擦拭着叶青山青衫上沾染的少许尘土,动作轻柔。
“王大哥,你别听那些传言以讹传讹,南疆虽多山林瘴气,但也盛产奇花异草,正好能为公子收集天材地宝。
不过出行在外,应该先准备一辆马车,既稳妥又能存放东西。”
叶青山颔首浅笑:“也好,那就去清风镇买辆马车,再备些干粮饮水,即刻启程。”
说着,三人并肩往清风镇走去。
王越扛着越五剑匣走在最外侧,虎背熊腰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却毫不在意,一个劲地跟貂蝉打听南疆的美食:“听说南疆的烤瘴猪特别香,还有酸笋鱼,是不是比黑石涧的鱼还鲜?”
貂蝉被他问得失笑:“等到了地方你尝尝就知道了,不过现在先想着买马车的事。”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进了清风镇。
镇子不大,青石板路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屋。
晨起的摊贩已支起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混杂着包子的热气、米酒的醇香,还有铁匠铺传来的叮叮当当声,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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