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舒低着头,心中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说出口。
既然二房已经离府,日后再无在夫君面前假惺惺的机会,她为何还不说呢?
想到自己女儿受到的委屈,沈兰舒眼眶一红,哽咽着开口:
“夫君......都怪妾身,是妾身没有保护好我们的韫韫......”
姜继安心中一沉。
沈兰舒断断续续说出这些年孟氏母女对她们的欺凌,姜砚山听在耳中,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么?”姜砚山哑声问道。
沈兰舒擦了擦眼角的泪,摇了摇头,“妾身只知道这些......韫韫心疼妾身有病在身生不得气,很多事情都不同妾身讲。”
小时候的姜韫还会把姜念汐欺负她的事情告诉母亲,可每次看到母亲因气愤为她出头之后,回来便大病一场,她渐渐地也不再提起了。
即便只有这些,也足够让沈兰舒心碎不已。
姜砚山抬手捂上自己的心口,里面一阵阵地抽痛。
“王嬷嬷!”他朝外间喊了一声。
王嬷嬷忙不迭走了进来,“老爷,您有何吩咐?”
“去叫莺时那孩子过来吧,我有话要问她。”姜砚山沉声道。
王嬷嬷抬头,见姜砚山和沈兰舒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连忙应下,“是,老奴这就去。”
说罢,王嬷嬷转身快步离去。
片刻后,睡梦中的莺时被王嬷嬷掀开被子,一脸懵地被自己的亲娘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穿好衣服后,在王嬷嬷的耳提面命不要胡乱说话之下,莺时惴惴不安来到主子们的卧房中。
见到坐在主位上面色沉重的姜砚山,莺时心中更是慌乱。
“奴婢拜见老爷、夫人......”莺时心惊胆战地福身行礼。
这么晚找她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姜砚山看出她有些害怕,微微缓和了神情,“莺时,你且将孟氏母女这些年对小姐的行径,一一说来。”
莺时愣了愣,下意识抬头看向沈兰舒。
沈兰舒勉强一笑,“好孩子,说吧。”
莺时咬了咬唇,将这些年姜韫受过的委屈一一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