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辞下意识捂上自己的脖子。
不过仔细一想,小央央说的也有道理。
“那王爷今日为何会来天香楼呢?”沈卿辞百思不得其解。
姜韫拿过算盘,“许是真的想品尝‘青山隐’吧。”
沈卿辞想了想,“若真是如此......那我是不是要把菜给晟王府送去?”
“不必。”姜韫拨弄着算盘,“沈家和镇国公府休戚相关,舅舅不要轻举妄动。”
沈卿辞渐渐冷静下来,“小央央说的对,是舅舅着相了。”
姜韫抬起头,朝他笑了笑,“现在舅舅明白我方才说的话了吗?”
沈卿辞微微一顿,仔细思索。
小央央说的没错,既然晟王没找他麻烦,那他就是“劫后余生”,毕竟“活阎王”来过的天香楼,旁人谁敢乱动呢......
“那这锭银元宝......”沈卿辞指了指柜面。
“舅舅放心收着就成,”姜韫拨弄算盘,突然手上一顿,“就当......是王爷付的工钱。”
沈卿辞不解。
工钱?什么工钱?
他天香楼的伙计们可用不着旁人付工钱啊......
傍晚,镇国公府。
姜砚山回到府上,询问门房,“小姐还没回来?”
“回老爷话,小姐还未归家。”门房恭敬答道。
姜砚山看了眼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霖安,你去天香楼看看,别让小姐回来的太晚。”
看着女儿天天这么忙,他很是心疼。
“是,老爷。”何霖安应声离开。
回到静雅院,沈兰舒迎了上来。
“夫君回来了。”沈兰舒伸手接过他的外袍。
姜砚山看着桌上放着的账本,有些担心地开口,“府上的庶务能交给下人的便交给下人去做,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沈兰舒温柔一笑,“夫君放心,不过是看些账本,妾身省的。”
姜砚山点了点头,去到卧房更衣。
沈兰舒跟了进来,将外衫递到他手上,有些迟疑地开口,“夫君,妾身想同您说些事情。”
“何事?”姜砚山问道。
沈兰舒稍稍一顿,“是关于韫韫的。”
姜砚山停下手上的动作,“韫韫怎么了?”
沈兰舒先伺候姜砚山换好衣裳,而后叹息一声,“妾身觉得,韫韫和迟砚之间似乎出了些问题。”
姜砚山扶着她坐下,闻言微微蹙眉,“这俩孩子出了何事?”
沈兰舒斟酌开口,“近来这些时日韫韫很少提及迟砚了,以前迟砚遣人送来礼物,韫韫都会很开心地告诉妾身,可最近宣德侯府送来的东西,韫韫竟提都未提。”
姜砚山倒不觉得有什么,“许是迟砚这孩子送礼频繁,韫韫觉得不需要多说了吧。”
沈兰舒却摇了摇头,“妾身也希望如此,可前些时日迟砚来府上看望韫韫,韫韫竟然对他发了脾气!两人闹得很是不愉快。”
“夫君,自打韫韫及笄之后,您何曾见过她同旁人冷过脸?”
听到这话,姜砚山陷入沉思。
他这女儿性子温和,端庄有礼,心胸宽广,很少有事情能真的让她生气,可她竟对自己的未婚夫君动气......
“阿舒,你是从何时察觉出异样的?”姜砚山问道。
“约莫是一月前,迟砚从戌州回京之后。”沈兰舒说道,“从那时起,韫韫便对迟砚不冷不热的。”
“一开始妾身还以为是迟砚离京多日忽略了韫韫,韫韫这才闹脾气,可上次两人这么一闹,妾身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姜砚山面色沉了几分,“依阿舒的意思,这两个孩子是出了何事?”
沈兰舒神色担忧,“妾身是担心,迟砚这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韫韫的事情?”
姜砚山下意识想反驳,可又想到自己女儿的反应,一时间沉默下来。
“夫君,迟砚是玲华的孩子,又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自然信得过......”沈兰舒迟疑片刻,“可万一......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妾身是断不能让韫韫嫁给他的!”
姜砚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阿舒,你先别着急,兴许只是两个孩子闹了别扭,还不至于此......”
沈兰舒却担忧不已,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韫韫不会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
姜砚山思索片刻,沉声开口,“明日休沐免朝,我下帖子请迟砚来府上做客,看看他们二人之间是什么情况。”
沈兰舒皱眉点了点头,“就按夫君所言。”
姜砚山搂紧沈兰舒,眉眼间有些沉郁。
但愿两个孩子之间并无变故,一切都是他们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