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殇帝闻言,冷哼一声。
“计谋?”
“他姜砚山有什么本事,能预料到朕会将薛家军交予他?”
“陛下说的是,是奴才多想了。”王公公附和开口,“只是姜国公今日此举有些反常,奴才觉得甚至怪异。”
“没什么好怪异的,”惠殇帝淡淡道,“砚山同朕一起长大,他的脾性朕很了解,他不会是拿兵权开玩笑之人,既然今日有此举动,该是铁了心要上交兵权了。”
“砚山一身铮铮铁骨,唯一的软肋,便是他的家人了......”
王公公应道,“陛下宅心仁厚,想来姜国公定能感受到您的垂悯之意。”
惠殇帝望着大殿,回想起方才姜砚山离开时有些蹒跚的步伐,微微出神。
“不过今日之事,倒是给朕提了个醒。”
“砚山到底上年纪了,朕不能只依靠他一人,该是扶植未来的股肱之臣了......”
宫门外。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姜砚山端坐在马车中,神情凝重。
何霖安留意着姜砚山的神色,低声询问,“将军,圣上可有何吩咐?”
姜砚山语气沉沉,“韫韫今日所言,竟全都说中了。”
何霖安微微一顿,面色惊变,“您的意思是......圣上真的嘱意您接管薛家军?!”
姜砚山缓缓一点头,“而且我按照韫韫交代的法子拒绝,没想到圣上竟真的不再言及薛家军一事,不但没有收姜家军的兵符,反而说要还镇国公府一个清白。”
“圣上所言,竟同韫韫说的毫无二致!”
姜砚山越想越心惊,他的女儿到底是如何知晓圣上心思的?他自认了解当今圣上的想法,可没想到这次竟然比不上自己女儿......
何霖安惊愕地张了张口,“小姐她......实在厉害。”
明明躲过一劫,姜砚山心头却愈发沉重。
韫韫深居后宅,如何知晓朝堂之事?还有上次提及的盐铁新政,她句句所言皆切中要害,连他都自愧弗如。
他知晓女儿一向聪慧,可议论朝政之事,不该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应该做的......
姜砚山隐隐觉得,他的女儿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似乎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大事。
“霖安,今日小姐所言不得对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便是欺君大罪。”姜砚山低声叮嘱。
何霖安重重点头,“将军放心,属下明白。”
默默叹了一口气,姜砚山心事重重。
韫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府衙,验尸所。
祁玉初摘下脸上的面巾,长舒一口气。
“是中毒无疑,不过同忘忧椒没有半文钱关系。”祁玉初说道。
听到不是忘忧椒的原因,廖夫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可以确定,这命案并非天香楼所为。
“敢问祁大夫,这刘平中的是何毒?”廖夫问道。
“暂时还看不出,”祁玉初说道,“死者中毒之状并无特殊之处,除非见到毒药,否则我也无法断定。”
廖夫皱紧眉头,“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找到背后下毒之人。”
“这还不简单,死者那晚见过什么人,都抓来挨个询问不就好了?”祁玉初随口说道。
廖夫想了想,“刘平家境普通,那晚除了同堂哥、好友在天香楼吃了饭,便也只和母亲在一起待过。”
“区区三个人而已,不是很好审问么?”祁玉初说道。
廖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或许,还有更省事的法子。”
祁玉初挑了挑眉。
镇国公府。
未时三刻,元夫人准时带着众多礼品准时登门。
沈兰舒和姜韫已经在前堂等候,听到下人禀报,连忙将人迎了进来。
元夫人跟着丫鬟进了屋,身后的贴身丫鬟提了满手的锦盒。
看到沈兰舒,元夫人垂首深深行礼,“臣妇石氏,冒昧登门,拜见国公夫人。”
沈兰舒忙不迭起身,伸手去扶元夫人,神情温和,“元夫人快快请起,何须行此大礼?”
元夫人直起身,眼中满含感激之意,声音微微发颤,“姜夫人,若非那日宫宴上姜小姐出手相助,妾身今日恐怕又要成为京中笑柄......”
沈兰舒柔柔一笑,“宫宴之事韫韫已经同我讲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元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这可不成。”元夫人摇了摇头,“姜小姐恩情深重,臣妇定会铭记在心。”
沈兰舒闻言笑了笑,心中暗自思量:
这元夫人举止谈吐端庄大方,哪有半分粗鄙之态?也不知京中怎么就把她传成了那个样子......
见两人一直站着,姜韫温声开口,“娘亲,快请元夫人入座吧。”
“你瞧我这记性!”沈兰舒笑着说道,“元夫人,快请坐。”
元夫人就坐后,看着沈兰舒有些苍白的脸色,殷切询问,“姜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沈兰舒笑了笑,“我这身子老毛病了,我也早就习惯了......元夫人身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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