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真凶被抓获,沈兰舒突然一把握住了沈卿辞的肩膀,语气激动,“究竟是何人陷害天香楼?”
沈卿辞拿着杯子的手一晃,猝不及防被呛到,“咳咳咳......阿姐,你吓我一跳。”
“哎呀你先别喝了。”沈兰舒拿过他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催促着,“快说,到底是谁做的?”
沈卿辞看了眼对面神色淡然的姜韫,清了清嗓子开口,“阿姐想知道?那我有一个条件,我要......”
啪!
沈兰舒忽的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开口,“要什么要?赶紧说!”
身后嬷嬷丫鬟忍不住“噗嗤”一笑。
沈卿辞摸摸自己的脑瓜,幽幽开口,“阿姐,我都三十岁了,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揍我了吧......”
沈兰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废话少说。
“好好好,我说。”沈卿辞正了正神色,“陷害天香楼的不是旁人,就是万明楼的那个齐冬瓜!”
“果然是他......”沈兰舒脸色沉了沉,“他同沈家斗了这么多年,争不过就要用这种下作手段,实在可恨!”
“夫人莫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王嬷嬷连忙安抚道。
沈兰舒摆了摆手,“放心,我没事......阿辞,这忘忧椒一事是齐东明陷害,可那刘家儿子真的是吃了忘忧椒身亡的吗?”
“当然不是了!”沈卿辞否认道,“真正杀害刘平的凶手,是他的堂哥刘奇!”
什么?
沈兰舒和王嬷嬷一脸惊讶。
沈卿辞看了看对面始终淡定的主仆三人,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说来。
“齐东明为了陷害天香楼,早早便物色好了刘家的儿子刘平,刘平自幼身子虚弱,可却十分贪嘴,齐东明便想出了利用忘忧椒陷害的法子,提前找到了刘奇,给了刘奇五十两银子,让刘奇协助他达成此事。”
“于是在刘平生辰前两天,刘奇故意在他面前夸耀天香楼的‘青山隐’有多好吃,引得刘平心痒难耐,一心想来尝尝这道菜究竟是何味道,便央了刘老夫人,想要在天香楼庆贺生辰。”
“刘老夫人虽然心疼银钱,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便掏钱让自己的儿子在天香楼请客。到了生辰那晚,刘平、刘奇和他们二人的共同好友一起去了天香楼,吃完饭后便各自回家。”
“刘平本想直接回家,可刘奇却说生辰一年才过一次,不好好庆贺实在可惜,便带着他去了一家小酒馆,碍于刘平的身子,二人只点了一壶酒,其中大半还是被刘奇给喝了。”
“后面刘奇趁刘平去如厕的时候,在他的酒杯中加入了齐东明给的毒药,刘平浑然不知将那杯酒喝下,回家后毒药发作,人就这样没了。”
沈兰舒和王嬷嬷听得唏嘘不已。
“那刘老夫人怎么就能断定刘平是吃了天香楼的菜去世的呢?”王嬷嬷不由得问道。
“这就是齐东明所为了。”沈卿辞说道,“刘老夫人本来不知道刘平是中毒身亡,以为他是身子扛不住病逝了,没想到刘平死后第二天一早,齐东明去了她家中。”
“齐东明告诉她,刘平的死是天香楼造成的,只要她去天香楼大闹,她便能得到天香楼给的一大笔补偿。”
“刘老夫人原本不愿,认为无凭无据便是诬陷天香楼,齐东明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作为‘封口费’,她才同意了此事,之后发生的一切你们就都知道了。”
王嬷嬷震惊不已,“实在是胆大包天......那他们几人最后如何处置?”
沈卿辞冷嗤一声,“昨夜廖捕头审问时齐东明还不肯认罪,不过后来他身边的小厮挨不住拷问,全都招了。”
“齐东明和刘奇被判了斩刑,小厮和放火烧尸的捕快流放三千里,王德那个兔崽子被判徒三年,至于刘老夫人......廖捕头体谅她年事已高,且在此案中牵扯不多,在牢里关上个把月便会放了。”
话音落下,两名丫鬟也端着菜进了屋,沈卿辞早已饥肠辘辘,捞过筷子便吃了起来。
沈兰舒万万没想到实情竟是如此,一时间不免有些感慨,“竟然对自己的亲堂弟下手,可真是残忍啊......”
她不禁想到这几日镇国公府的谣言,亲堂弟又能如何?姜继安还是夫君的亲弟弟,不也是对他下了手......
“什么亲堂弟啊......”沈卿辞咽下口中的饭菜,“刘老夫人难育子嗣,刘平是她从乡下的娘家亲戚中抱来的,和刘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刘奇便是盯上了这一点,想着刘平死了,刘老夫人存下的银子便都是他的了,所以才狠得下心动手。”
沈兰舒张了张口,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家个个都是为了自己,只有刘平这个倒霉蛋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沈卿辞摇了摇头,“造孽啊......”
王嬷嬷也跟着叹息一声,“真是可怜......”
沈兰舒和王嬷嬷长吁短叹,姜韫则淡定地喝着茶,连她身后的霜芷和莺时都神色如常。
沈卿辞有些疑惑,难道小央央连这些事情都预料到了?
心思流转,沈卿辞唇角一勾,“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昨夜廖捕头去刘家抓人的时候,齐冬瓜那个怂包,竟然吓得直接尿了裤子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沈兰舒一呛,猛地咳嗽起来。
王嬷嬷连忙伸手帮她顺气,不满地看向沈卿辞,“沈舅爷,还请您注意言辞......”
姜韫眸光冷了冷,目露警告。
沈卿辞忍不住抖了抖,看着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心里更是疑惑。
霜芷也就罢了,平日里就冷得跟冰块似的,怎么连一向叽叽喳喳的莺时都这般淡定?她不是最喜欢咋呼的吗?
他的目光太过热切,莺时想忽略都不行。
“沈舅爷,奴婢脸上可有脏东西?您为何一直盯着奴婢看?”莺时耐着性子问道。
沈卿辞细细打量她,“不对劲啊不对劲......”
“往常我说什么你都会唱反调,今日怎么这般......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