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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悬疑 > 港诡朋克 > 第218章 废铁罗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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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埗的夜空,从未如此“喧闹”过。

不是霓虹招牌的闪烁,不是大排档的喧嚣,也不是古惑仔的劈友声,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刺骨,仿佛来自历史废墟深处的轰鸣。一台由废弃冰箱、破烂游戏机、报废按摩椅和各种电子垃圾拼凑而成的巨大怪物,正迈着沉重而扭曲的步伐,碾过鸭寮街狭窄的巷道。

它高达近三米,躯干是一台老旧的单门雪柜,门扉一开一合,露出里面不是冷冻格,而是纠缠蠕动的电缆和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灯管。一条由按摩椅靠背组成的臂膀随意扫过,路边摊贩的铁皮车棚就像纸糊般被撕裂。它的双腿是粗大的洗衣机滚筒和自行车骨架的诡异结合体,每一次落脚,都在水泥地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和油污的印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头部——如果那能称之为头的话。那是一个旧电视柜改造的结构,镶嵌着两台老式的凸面显像管电视,作为它的“眼睛”。屏幕上,没有面孔,只有不断闪烁、跳帧的黑白画面:日军战机轰炸启德机场、九龙城寨在烈火中燃烧、市民在混乱中奔逃……一段段香港沦陷时期的历史影像,如同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显像管幽暗的光芒中反复播放。

而更让这恐怖景象增添荒诞与战栗的,是它体内发出的声音。一台内置的、严重走音的卡式录音机,正以最大音量,播放着粤剧名曲《帝女花·香夭》的片段: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哀婉的戏曲唱腔,混合着机械运转的嘎吱声、金属摩擦的刺耳尖鸣,以及电路短路的噼啪作响,在这片被电子垃圾与旧日创伤笼罩的街区上空回荡,形成一首亵渎现实的安魂曲。

“怪…怪物啊!”

“快走!快走!”

“妈——!”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街坊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打翻的摊档、丢弃的货物散落一地。

废铁罗汉对周围的混乱漠不关心。它那显像管眼睛扫视着逃亡的人群,似乎在筛选目标。突然,一条由粗缆电线拧成的“触手”,从它按摩椅手臂的缝隙中猛地弹出,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卷住了一个因惊吓而瘫软在地的老伯。

“救命!救……”老伯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触手顶端裂开,不是吸盘,而是一个闪烁着USB接口蓝光的金属探针,狠狠刺入了老伯的后颈。老伯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短短几秒钟,探针收回,老伯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失去意识。而他的皮肤表面,隐约闪过一连串快速流动的、0和1组成的二进制数据流光晕。

他成了一个“人肉U盘”,被强行格式化和写入了某种未知的、充满痛苦的数据。

“目标开始活跃!重复,目标开始活跃!疏散所有平民!请求战术支援!” 远处,O记的探员在黄志诚的指挥下,试图建立封锁线,但常规的警用左轮和霰弹枪子弹打在那堆废铁拼凑的躯壳上,只能溅起几点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根本无法阻止其分毫。

“聂医生!这里太危险了!你必须后退!” 一名军装警员试图拉住正欲上前观察的聂宝言。

聂宝言推开他的手,秀美的脸庞上满是职业性的专注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她手中拿着一个便携式的频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正疯狂跳动。“它在发射一种异常的生物电信号和低频共振波……这些信号模式……我从未见过!”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不断播放历史画面的显像管眼睛上。“那些画面……不是简单的录像播放。它们在……共鸣!与这片土地残留的某种‘记忆’共鸣!”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逆着逃亡的人流,踉踉跄跄地冲向了废铁罗汉。

是陈铁心。

他刚从噩梦中惊醒,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搅动他的脑髓。那废铁罗汉行走时发出的低频震动,那走调的《帝女花》,那显像管里闪烁的历史画面,像一把把钥匙,强行打开了他脑海中尘封已久的、最黑暗的记忆闸门。

炮火、硝烟、母亲最后的哭喊、被焚毁的家园……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战争创伤,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与眼前这机械怪物同频共振。

“住手!住手!” 陈铁心嘶哑地吼叫着,他甚至没有武器,只是凭着一股源自本能创伤的愤怒,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木棍,冲向那庞大的钢铁造物。

废铁罗汉似乎感应到了这个充满“强烈信号”的个体。它缓缓转过身,一台“眼睛”的影像从轰炸画面切换成了一个小男孩在废墟中哭泣的特写。那条刚刚制造了“人肉U盘”的电缆触手,如同毒蛇般昂起,再次激射而出,直刺陈铁心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灵巧的身影从侧面猛扑过来,将陈铁心撞开。是三元。她手中的改装点三八毫不犹豫地开火。

“砰!”

刻满符咒的子弹击中触手尖端,爆开的不是火光,而是一团诡异的、带着腥味的黑色盐晶。触手仿佛被灼伤般猛地缩回,尖端萦绕着细微的、如同静电般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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