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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了捋胡须,华佗回头说道:云逸,还好你及时寻到我,若再耽搁些时日,只怕性命难保。
王仲神色凝重:当真如此凶险?
陈登闻言也是一惊。
华佗缓声询问:平日里可曾生食鱼虾?
陈登连忙点头:确有此事。
这就对了,你腹中积虫甚多,若不尽快祛除,恐有内腐之危。
陈登听罢,险些从榻上跌落:先生莫要说笑,人腹中怎会生虫?
不信?华佗挑眉。
自然不信。陈登连连摆手。
也罢,老朽便让你亲眼瞧瞧。
说罢吩咐侍从:取笔墨来,待我开副方子,服药后自见分晓。
下人匆忙备好纸笔。
华佗挥毫泼墨,片刻成方,交与侍从:速去煎药,给你家主人服用。
侍从恭敬应声:
陆浑随侍从前往药房。
不多时,汤药煎好呈上:大人请用药。
陈登闻得药味,顿觉腹中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这药...陈登面露难色。
王仲劝道:元龙,良药苦口,且听医嘱。
华佗捻须笑道:还是云逸明白,快些服下,不消片刻便见效果。
侍从早已备好铜盆置于榻前。
陈登闭气仰首,将药汁一饮而尽。
刚放下药碗,忽觉腹中绞痛:先生,这...
华佗示意:吐出来便好。
哇——
陈登俯身呕吐,接连吐出数口浊物。
【
陈登瞪大双眼,只见那滩污秽中赫然蜷动着无数细如发丝的赤红长虫,正扭曲翻腾。他喉头一哽,颤声道:华先生,这......
华佗捻须颔首:正是你生啖鱼鳖滋生的蛊虫。话音未落,陈登已俯身干呕,直到吐出胆汁才瘫软下来。
吐净便好。华佗轻拍其背,转头对 ** 道:陆浑,你以为这就根治了?
陆浑捧着药笺迟疑:按此方调养......
糊涂!华佗竹杖顿地,疫有深浅,药分君臣。你看这味断肠草——
学生知错!陆浑骤然汗湿重衫。一旁陈登听得指甲掐进掌心,直到华佗解释毒量需随虫势增减,才发觉牙关已咬得生疼。
下次发作可能隔年?陈登嗓音嘶哑。
华佗忽从袖中甩出三根银针:若你肯入我军师盟,老朽便保你三年无恙。
华佗面色阴沉道:“你的医术还不到家,切莫草率行医,万一误了公子性命!”
言毕,向陈登拱手:“公子宽心,待你病症再发时,可差人至同仁堂寻我,只要老朽一息尚存,定将你腹中虫患尽除!”
陈登连忙回礼:“谢过神医救命之恩!”
王仲接话道:“元龙勿忧,待神医的同仁堂在广陵设分号时,只需遣人到堂中通传,自会有人以飞鸽传信。神医不日便到广陵为你诊治。”
华佗颔首道:“陈公子,此事你该谢云逸,若非当初他的提点,便没有今日同仁堂,老朽也栽培不出这么多杏林好手!”
“叮!陈登好感度+伍!”
陆浑急切询问:“恩师,这同仁堂何时能在广陵开设?那学生......”
华佗温声道:“待广陵归附,自会有人操办。如今琅玡分号已开,东海郡分号正在筹备,想必广陵分号亦不远矣。”
陆浑欣喜道:“当真妙极!”
榻上陈登却面露忧色,毕竟广陵能否真正归附犹未可知。
送别华佗一行后。
陈珪从侧室踱出,低声道:“登儿,你说这会不会是王仲设的局?”
陈登疑惑:“父亲何出此言?”
陈珪沉吟道:“否则怎会他刚到,你便发病,且非华佗不能治?这三五载之约,莫不是要借此拿捏我陈家?”
“父亲多虑了!”陈登斩钉截铁道,“孩儿此前便常觉腹中隐痛,只因忍忍便过,故未深究。此番若非华神医,恐怕......”
陈珪讶然:“照此说来,我陈家反倒欠了王仲人情。”
“父亲!”陈登正色道。
“怎的?”陈珪挑眉。
“您为何认定王仲必败于曹袁联军?”
陈登神色凝重地说道:父亲,王仲能从区区县尉爬到现在的位置,绝非偶然。您能想到的事,他必然也想到了。
眼下他是在拉拢我们陈家,可若是我们继续首鼠两端,辜负他的诚意,您觉得他还会这样对待咱们吗?
陈珪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长叹一声,陈登继续说道:说白了,咱们不过是徐州的一个世家,王仲给足了颜面,我们可不能不知好歹啊!
说完这话,陈登转过身去:父亲,孩儿倦了,想歇息片刻。
这是陈珪第一次被儿子拒之门外。
但奇怪的是,他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感到一丝欣慰——这说明陈登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 ** 的判断,不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孩童了。
陈珪回到房中,反复琢磨着儿子的话。
确实如陈登所言,王仲必定早已料到曹袁联盟的可能。既然他还能如此从容,必然是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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