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柜里面被分成了四个格层。最上面的隔层,摆放着一些线装古书;第二层,是一把玉笏,一把玉如意,一件玉簪;第三层,一把有些焦黑的木剑,一个茶盅大小的铜铃,一个砚台大小的金印;第四层,则是一些杂物,一串珍珠,一尊太乙天尊雕像,还有一个方形木块,上面雕着各种纹路。
李玄吉默默放出神识,开始逐一仔细检查起来。
那些线装古书,就是古书,别看封面上写着什么三清、太上开头的名字。玉笏、如意,还有簪子,也无甚稀奇。
那把焦黑木剑,倒是有些特别,李玄吉感觉自己的神识似乎被木剑吸收了一点。一点点,若不是自己仔细反复感应,还不一定能察觉。还有那铜铃,神识扫去,便响起一声声清脆铃声,与此同时,神识也被弹回一些,李玄吉识藏海中的那片云海竟然还起了一丝涟漪。
好东西,李玄吉心中暗道一声,随即稳住心神,继续查看那金印。金印却是毫无异常,随后,那珍珠串和天尊雕像,也都无什么异常。
不过当李玄吉将神识投向那个方形木块之时,这木块上的纹路似乎微光一闪,然后整个木块似乎便消失了,消失在李玄吉的神识之中。什么意思呢?就是李玄吉用神识去感应的话,根本不会觉得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但李玄吉的双眼却是将这方形木块,看得清清楚楚。
“这?”李玄吉抬手指着那木块,正要问这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李玄吉方才将铜铃弄出了声音,证实了自己的实力和价值,景福见李玄吉指向那方形木块,随即弯腰伸手,将上面一层轻轻揭开。
这木块原本是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纸页。每张纸上,有一个黑色的字,有点像大篆,或者象形字,但笔画非常复杂,整体而言比较端正,有些地方又扭来扭去,像是画出来的。乍一看,有点像练习书法留下的东西。
“云篆。”林巧薇轻声说了两个字。
“薇薇姐,不愧是历史专业的研究生。”玉符在一旁轻拍了一下马屁。
“这是本观某位主持亲笔所书。”景福道人,一脸傲然地看着林巧薇。他虽然爱财,却不屑与那些文物贩子打交道。若非林巧薇的导师托本地相关部门证明了林巧薇的身份,否则就算玉符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出来见林巧薇,更不会将自己多年的“珍藏”拿出来交易。
某位前任主持,说不定可能是修行者。亲笔所书,珍藏在这神识检测不到的木匣子里,应该不简单。
李玄吉遂打起精神,心神盘腿端坐在识藏海中,无比肃然地放出神识,默默扫描探查了一番,却是没有什么特殊感应。
李玄吉想了想,选了一个字,心神在识藏海中,默默将这个字观想出来,也还是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一个字一个字,这木匣子里总共三十三页纸,三十三个字,李玄吉全都在识藏海中观想了一遍。最后又同时将三十三个字观想出来。依然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李玄吉叹了口气,当着三人的面,摇了摇头。
林巧薇沉吟片刻,遂指了指那把焦黑木剑,“这把雷击木剑,我要了。”又指了指那个玉簪,“这簪子,我也要了。”最后指了指那个铜铃,“还有这个铜铃。”
景福笑了笑,答道,“雷击木剑和碧玉簪可以卖给你。这辟邪铜铃,实是本观至宝,只供观瞻。”
林巧薇脸色一沉,“既然拿出来了,便是可以交易的。道长这是何意?如此出尔反尔!”
这景福太狡诈了。李玄吉非常不爽地看了他一眼。景福极可能是利用自己帮他“鉴宝”。那铜铃方才在自己神识探查的时候,自动作响,显然是件宝贝,他便不想卖了,或者想坐地起价。
景福似乎自觉有些理亏,直接转移了话题,对林巧薇说道,“木剑十万,玉簪八万。”
林巧薇脸都气白了,只瞪着景福。
景福干脆微闭上眼。玉符站在那里,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要不要对这两人发动神识攻击,然后将这些打包带走?”李玄吉心中暗暗想着,但旋即便自我否定了,“改天倒是可以给王怀书他们递个话,他们可不是遵纪守法的善男信女。”
忽然,林巧薇开口说话了,“好,不过这几本书,要当作添头。”
景福微微皱眉,正要说话。
“二十万!”林巧薇,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这些古籍都是孤本。”景福吞吞吐吐地说道,“刘施主不如抄录一份便是了。”
林巧薇摇摇头,“这几本书,一定要拿回课题组,否则这二十万怎么做账?“顿了顿,瞟了玉符一眼,轻声说道,”过几年,道长你大可以以正一观的名义到长平大学讨要,就说这几本书是下面一个叫玉符的弟子私自拿出来倒卖的。“
景福眼中精光一闪,“妙哉妙哉,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正一观到长平大学,无非是左手倒右手。”随即扭头,笑眯眯地对着一脸苦涩的玉符说道,“玉符,赶紧给刘施主把东西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