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仙五人,在城区转了一大圈,但觉所至之处,皆有可为,总有苦难。那些人,或西装革履,或衣衫褴褛,或老或少,或男或女,不用去问,就那么一看,便知道他们心中定有怨憎。
“触目惊心。”沈经喟然叹道,“这太平之世,怎么还有这么多的戾气?”
出自宋氏集团的宋瑞,低声吟道,“时代变革,风急浪高,泥沙俱下。”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已加入WTO,希望以后会好起来。”
“看了一遍,许多人是因为下岗没了经济来源,我们总不能以后见人就发钱吧?”陆虎沉声说道。
普愿、无眉、虎先生等人,脱离六大势力,自立门户,到处都需要用钱,可谓捉襟见肘,有时候只能号召下面人自行解决,支持新宗门建设和发展。陆虎这样的,都拿了不少自己的积蓄出来,手头也不宽松。这也是为什么胡小仙等人非得要拿下那片茶叶种植基地的原因之一。
“救急不救穷。我看我们还是主要关注那些救死扶伤除暴安良的领域吧。”寻幽子悠悠说道。
众人如此议论着,不觉便来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但见门诊大厅里面人头攒动,断手断脚的也不少,五人在大厅门口边上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福生无量,无量天尊。”寻幽子遂说道,“以后倒是可以来这里救死扶伤。”
陆虎皱眉说道,“这里气味难闻得很,又哭哭啼啼的。要我说,还不如去公安局派出所守着,做一些除暴安良的事。”
胡小仙掩鼻笑道,“依我看,还不如找一些既能行善又能赚钱的门道。”说罢,便对着众人一番言说。
寻幽子和陆虎听罢,朝着宋瑞和沈经望去,“这倒是个长久的法子,不过可能需要两位费心了。”
宋瑞和沈经,连连点头,满脸的兴奋。
这时候,有个护工用轮椅推着一个白发老人,来到了胡小仙五人面前。这白发老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但坐在轮椅上那架势看上去还有些气势,眼神更是怒目圆睁,颇有威严。
胡小仙和寻幽子一眼便看出这老者是一名退休干部,而且官还不小。
这老者他竟然察觉到胡小仙五人的不凡,想请胡小仙五人为他报仇。但他口齿和神智不是很清醒,连比带划地说了好一会儿,却仍旧是颠三倒四,说不清楚前因后果。到后来,老者口干舌燥,神识不济,只反复提到王飞两个字,还提到了洞玄宗。
胡小仙听得洞玄宗三字,顿时来了兴趣,正要搭手给这老者输入一道真气之后,细细询问。那寻幽子、陆虎等人,则纷纷脸色一变,一边示意胡小仙勿要理会,一边呵斥那个护工赶紧把老者推走。
出了医院,胡小仙方才问起缘由,为何送上门的善事不做?寻幽子等人却是含含糊糊不肯细说,只告诉胡小仙,那老者的儿子孙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所以才会被幽冥宗的人寻到机会给杀了。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胡师姐,大可不必理会此事。”宋瑞和沈经在一旁也说道。
胡小仙心知此事定有蹊跷,却是笑了笑,不再追问。
此刻天色不早,五人随便吃了点东西,遂回到了灵应寺。
此刻的灵应寺,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下午,普陀寺普行大师来了,一直在大殿中与人普愿、无眉、虎先生等六人相谈。
进了寺中,便感觉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磅礴气息从大雄宝殿传来,五人对视一眼,正要散去。却忽然,那大雄宝殿的门开了,普愿的声音悠悠响起,唤胡小仙五人进去。
大殿内,气氛甚是严肃。普愿、无眉、虎先生、宋琪、范无疆、王瞎子六人,并列坐在殿内东侧,西侧,那普行一人坐在前面,身如宝瓶,剑眉星目,其身后站着九名手持禅杖的和尚,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胡小仙和其他四人一样,屏息凝神,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对空中弥漫着淡淡香火灵气恍若不觉。
那普行的目光从胡小仙五人缓缓扫过。五人只觉一股强大至极的无形精神力直接穿透自己的额头,自己的脑海根本兴不起任何波动,像有一只巨手抚过。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待过去之后,五人真的是一阵恍惚。
这怕是马上就要凝结元神,修出神识来了吧?胡小仙心中惊诧不已,不禁暗暗猜测起来。
便在这时,普愿开口说话了,“汝等可将吸纳香火灵气之后这几日的情况说一下。”目光却是隐约落在了胡小仙身上。
那普行此次前来,是奉命前来质问普愿要脱离普陀寺的。普愿等便将香火灵气之事告知。普行却不认为他们这般做,真的可以镇压化解香火灵气。
恰好胡小仙五人回来,普愿便将他们唤了进来。
胡小仙会意,莺莺燕语,先将五人力退洞玄宗,为乡亲们伸张正义之事讲了一遍,随后又将这两日五人于田间地头城区各处,遍访疾苦,上下求索的经历会声会影地仔细讲了一遍,最后还深刻回顾和剖析了自己行善修身为民服务普度众生的心得体会和心路历程。
普行静静听罢,片刻之后,合掌说道,“善哉善哉,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这是金刚经第二品善现启请分里面的章句。胡小仙,想了想,大着胆子,接着善行的话,继续说道,“佛说,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普行对着胡小仙五人颔首而笑。五人躬身行礼,然后看了看普愿,又看了看各自的尊长,随即退了出来。
待五人退出大殿,大门也缓缓闭上,那普行收起笑容,一脸肃然,对普愿等沉声说道,“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即有我人众生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