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佝偻着身子退出去后,苏玉林盯着桌案上那盏残灯,火苗在气流中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的阴鸷忽深忽浅。
“哼,我苏家经营数十年,根基岂会说断就断?那些夺走我苏家家产的鼠辈,早晚我会让你们加倍吐出来!
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黑手……敢动我苏家,查出来是谁,我不仅要将你碎尸万段,还要把你家祖坟刨开,让你祖宗十八代都跟着受辱!”
就在苏玉林暗自发誓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下人急匆匆而来道:“家主!王府来人了!是大小姐身边的亲信!”
苏玉林浑身一震,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派人过来,难道说是查到了是谁做的。
他心中充满了期待,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青布短打的家丁走进书房,他神色慌张,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家主,” 家丁声音发颤,“大小姐让小的给您带个消息。”
苏玉林见他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心头猛地一沉。这神情,绝不是带来好消息的样子。他强压下不安,沉声道:“说吧,什么消息?”
“军师诸葛青回来了,” 家丁咽了口唾沫,语速极快,“诸葛青奉王爷的命令,彻查大小姐私自挪用军饷一事,还有调查南陵城中多人被杀一事。
另外,诸葛青还带着王爷的令牌和王爷的亲卫队。”
苏玉林瞳孔骤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诸葛青的名声他早有耳闻,此人是楚风烈麾下第一谋士,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大小姐怎么样了?”
“大小姐和大公子…… 已经被禁足了。亲卫队已经将王府戒严了。”来人颤抖的说道。
家丁的声音更低了,“大小姐让小的告诉您,这几天务必低调,诸葛青可能会调查苏家最近扩张一事。”
苏玉林的心沉到了谷底,苏瑶被禁足,意味着苏家最后的靠山也摇摇欲坠。
“还有,” 家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大小姐说,您可以把苏家最近被人针对的事告诉诸葛青,求他帮忙追查凶手。
大小姐的意思是诸葛青既然奉王爷的命令彻查杀人一事,我们可以利用诸葛青的能力将背后之人查出来。”
苏玉林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是啊,诸葛青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查案,苏家接连被袭,正好可以借他的手找出幕后黑手。
“我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回去告诉大小姐,让她一定要保全自己,
另外,我这边会动用一切关系给她疏通关系。还有告诉他,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将五十万两送过去。”
家丁领命离去,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苏玉林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残月,眉头紧皱。“女儿啊,你一定不要出事啊,不然我苏家可就真的完了。”
楚逸辰书房内,猎狗手里拿着一封信件和一个锦盒,恭敬的递给楚逸辰,道:“公子,诸葛青回来了,这是王爷让诸葛青给你带的信。”
楚逸臣接过信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
“公子,出什么事情了?”猎狗看着楚逸辰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楚逸辰将信纸放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爷爷说他们已经攻入京城,但楚震天跑了,连带着几万御林军一起没了踪影。
爷爷猜他是从密道逃的,让我带着幽冥军即刻动身去京城,协助搜寻楚震天的下落。”
猎狗皱起眉:“这不可能啊。云组在皇宫安插了二十多个眼线,连御膳房的采买都有我们的人,
楚震天带着这么多人逃走,云组的人怎么会没有消息传来?”
“楚震天能坐稳二十年皇位,岂是易与之辈?”
楚逸辰淡淡道,目光落在墙上的舆图上,指尖点向京城的位置,“他怕是早就在暗中修好了密道,平日里藏得极深,云组查不到也正常。
你现在去通知许虎,让幽冥军做好准备,明日卯时准时出发。另外你先留在南陵城,负责处理苏家的事情,
记住千万不能让苏家有翻身的机会,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你再去与我们汇合。”
“是!” 猎狗应声,又将那乌木锦盒往前递了递,“公子,这里面是苏瑶私自挪用军饷的账册副本,
还有她这几年借着王爷的名义,在南陵城强占良田、逼死商户的证据,都是云组这几日连夜整理出来的。”
楚逸辰打开锦盒,里面整齐码着十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数目,还有几个被圈出来的名字 ,
都是南陵城里近两年 “意外” 身故的富商。他越看,眼底的寒意越重,最后 “啪” 地合上锦盒,
冷哼一声:“做得好。就凭这些,换了旁人
就凭这些,若是换成别人早死好几回了。”
“还有个消息,” 猎狗继续说道,“诸葛青回来时带着王爷的令牌和三百亲卫队,已经把王府戒严了,苏瑶和楚怀瑜被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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